“你们……”鸦透抿着唇,克制住自己一直在颤的身体,脚尖绷紧,极力忽视身下的异样才使声音听不出异样,“你们怎么来了?”
“过来看看。”江却半蹲下来,眸色和周围的夜色混合在一起,太暗了,也没人能看懂他的情绪,“有什么事吗?”
连冥青都看了过来。
他们听力好,就算刚刚鸦透即使抿住唇,但下意识发出的轻叫还是清晰地落进他们耳朵里。
鸦透此刻已经不在岸边,他离岸有些距离,这里水的深度就算是有五六条人鱼藏在这里,在岸上的人都不会发现。
水很深,没有落脚点,但鸦透并没有往下沉。
因为有东西在顶着他。
鸦透手指蜷在一起,打湿睫毛的已经不知道是水还是生理性的眼泪,酥麻伴随着冰凉的体温从下而上传来。
狼尾巴被拨到另一边,尾椎骨往下弧度向上。
冰凉的,带着麻意从两腿翻进,蹭开他试图并拢交叠的腿,看到了尽头。
脸上的温度太烫了,鸦透下意识想去找身边信任的人,却在对上江却视线时又匆匆收回。
他大脑乱成一团,无法去思考、也不想去思考现在这样混乱的场面。
水面上是江却、陆星河还有冥青,而在水下,是玄苍抵着他,寻找原本在鱼尾上被鳞片遮起来的地方。
但他现在不是人鱼形态,人类形态的尽头是已经被磨得发软发热的雪山底。
“我没事,刚刚是撞到石头上了。”
鸦透扯了扯唇角,看向江却和陆星河。
“你们,你们到那边等我吧,我马上就来。”
现在这样,闹崩了哪一个都不会放过他们。
水里的,陆地上的,都得罪了他们只能从天上走了。
鸦透想踢一脚那条好奇心过重、又有些恶劣的黑尾人鱼,但只是刚抬腿,就被人捉住了小腿。
旅行了一路的旅人口渴难耐,在终于见到雪山底的流水时,没有任何犹豫埋首去喝那里的水。
就这么当着他们的面,低头拨开雪山。
漂亮的蓝眼睛一下瞪得很圆,视线都恍惚了一瞬。
在外人看不到的地方,他被人握住小腿,以一种别扭的姿势停留在这片看不清的水域。
鸦透模糊间,也只能看见垂伏在自己腹部下方的黑影。
他很贪心,解渴之后却想要更多,不断往水里探索。
捏着软肉,却还想更进一步。
没有人类的羞耻心,在人鱼的眼中,喜欢就可以在一起。
少年就像被什么欺负了一样,脸红红的,眼眶微红,陆星河蹙眉,“真的没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