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打吗?”鸦透问,“需要我帮你说点什么吗?”
能在这个网络已经十分发达还能让对方愿意写信的人,至少对她来说也是羁绊很深的关系。
沈仪回神,却没正面回答鸦透的问题,问道:“帮我们送信是不是你的任务?”
她问得直白,鸦透也回答得很干脆,“嗯。”
“那她如果不来的话,任务是不是就失败了?”沈仪眸中出现几分犹豫,她怕自己的缘故拖累鸦透。
“那你觉得她会来吗?”鸦透反问。
“当然。”沈仪扬起一张脸,从学校出来之后她是第一次这么肯定一件事,“你就跟她说她过来可以看见我,她肯定马不停蹄就赶过来了。”
鸦透:“这么肯定?”
“那肯定的啊!我跟她从小玩到大,她穿衣服喜欢从上面往下系还是从上往下系我都清楚的,我跟她这交情那还用说吗?”原本初见时一副女强人模样的沈仪,在提到自己最好的朋友时话就多了起来,“当初她在我病床前哭得死去活来呢,要是知道我在这儿连夜赶过来。”
鸦透点点头,盯着手上的手机:“那我打了?”
沈仪挥挥手:“打吧打吧。”
“她大学时生病我可是跨越了好几个市过去看她的,她要是不来,我做鬼也要缠着她,天天入梦。”
莫天川弱弱道:“咱们现在已经是鬼了。”
“……”
江翠芝人到中年,经历的事也多,还因为沈仪和她女儿年纪相仿,对她也颇为关心,此时笑着说:“关系这么好啊?”
“我们两是世界上最好的朋友。”沈仪摊手,“就像送信,肯定也是她想我了。”
她的故事对比莫天川和江翠芝,犹如白开水般乏味,没有什么太大的起伏,仅仅只是两个女孩住在同一个村里相邻的两个屋里一起长大的故事。乡间很大,小时候她们上山打鸟下水摸鱼,玩累了就躺在田埂上抓人家养的龙虾,抓到了又给人家放回去,图的就是一个过程中的快乐,顺带还聊聊长大之后想干什么。
这个话题似乎每一个小孩都谈过,在每一个对未来憧憬的童年生活里,她们构造出属于她们的世界。
然而现实是,长大找不到工作,找到工作了想辞职,辞职了又想找工作。她们并没有如小时候所想的那样,成为音乐制作人,成为设计师。她们拿着成年人的剧本,扮演着公司里随时可以替代的小员工,唯一不变的大概就是上学吐槽学校老师,上班后吐槽同事公司。
不过劳累过度让本来就不太好的身体出现问题,沈仪最后躺在病床上瘦的脱相,宣染就一把鼻涕一把泪在旁边嚎,说等她什么时候好起来她们就辞职去看北方的大雪。
然后就是在一个下雪的天里,沈仪永远闭上了眼睛。
而在沈仪生病时,跟宣染做的约定就是如果想她了就往家里寄一封信,不要管最后信去了哪里,如果信丢了那就是到了她的手中。
“咱们还真是……”莫天川绞尽脑汁想了个词,“惊人的类似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