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三小姐颓在地上哭了起来,哭她丧命的父亲,哭她看错了人,当初在廖府,就不该听信庶母的话,为那些摸不着的富贵锦绣爬上二皇子的床,如今……如今她算是毁了……
“慢着!”
戚祚叫住她,从衣襟中翻出一个刻了她名字的玉佩扔了去,“你的脏东西,拿回去。”
也正是这东西,在千钧一发之际阻止了廖鸿远,让戚祚保住了自己最大的秘密。
可他还是不甘心,他吼季亭:“你为什么要让我认下这案子?”在御书房中,如果不是季亭提示,他打从一开始就会据理力争,绝不沾这案子一分一毫。
戚祚从离宫开始就像个响不停地炮仗,炸得季亭脑袋疼,当下他也烦躁起来:“殿下以为审案的是谁?时间太短,我们留下的把柄太多,一旦让薛晏查出证据呈到御前,你我都没有活路,主动认错或许皇上还能相信你是被人算计。”
戚祚一屁股坐下:“那现在怎么办?”
季亭扫了他一眼,道:“案子还没查完,铸钱所得十之八,他们还没查出这些钱款的流向,绝对不能让他们查出来。”
“这个节骨眼,殿下什么都不必做,做什么都招人怀疑,只需等一个时机。”
戚祚接受了现实,慢慢冷静下来,他咬牙咒骂:“好啊戚裕,你以为跟叶家联手就万事大吉了?”
戚祚阴恻恻地笑起来,笑得季亭侧目,又想起戚栖桐挡在叶清弋面前,向他发难的那一幕。
戚栖桐或许不会跟他站在一起,但他从来没想过,戚栖桐会跟叶清弋站在一起。
“你们夫妻二人齐力断金,这案子收得倒好。”封骤笑呵呵地看着叶清弋,见他颇有些无奈,笑得更放肆了,跳起来揪断了一截柳枝。
叶清弋提醒他:“此处是薛大人的私宅,你举止还是收敛些吧。”
封骤哼哼两声,不大在意,叶清弋不懂也不能怪他,从前他在薛晏面前才叫不知收敛。
“话说,你是怎么抓到廖鸿远的?”叶清弋想不通,这案子的关键就是廖鸿远,但此前谁也不知道廖鸿远竟然知晓那么多秘密,封骤怎么知道廖鸿远有用?
封骤显然没料到他会突然这么问,嗯嗯啊啊半天,突然指着内室:“薛大人来了。”
在薛晏面前,叶清弋不敢造次,赶紧上前恭恭敬敬地行礼,他是真心要感谢薛晏,如果不是他自请主审这案子,断案公平,指不定叶家要被人诬成什么样呢。
薛晏点点头,让叶清弋不必多礼:“我出面,也并不仅仅是因为我跟你爹的关系,如今的朝堂早已经不是我离开时候的朝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