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光帝冷冷地目送戚裕离开,摔门的巨响让他抖了一下,他屏息听着,直到戚裕的脚步声完全消失,他才喷出一口浊气。
建光帝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
鹬蚌相争渔人得利,他的皇位是运气好才得来的,可不代表他也要像他的哥哥们一样将皇位拱手让人。
他站起来,围着龙椅打转,想着要找人传消息出去,如今能救他于水火的人在凉州。
他知道月氏又打过来了,那帮蛮人不算什么,不必废那么多兵马,时至今日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外患暂且放着,他要叶瑾马上带兵回京救驾!
叶瑾对他忠心耿耿,一定会救他的,他也不是忘恩负义的人,他都想好了,只要叶瑾救他,到时封他王位!王位啊……够叶瑾感激涕零的了吧!
建光帝被困在宫里,不管外患,在宫外的戚祚也不管,他忙着传消息,为自己的行为正名,企图获得更多的支持。
他散布传言,说太子居心叵测,引皇上误食成瘾丹药,如今已致皇上卧病瘫痪,太子趁机窃国,他戚祚不愿看兄长误入歧途、枉顾人伦大开杀戒,沉痛之下,才举起反旗。
此言一出,响应者甚众,各地纷纷暴动,北上以支援二皇子,众人推举二皇子,拥他为齐王。
拥护者中趁火打劫的不少,以响应齐王的名义,趁乱打家劫舍,大肆敛财作乱,多地民不聊生。
叶清弋很快除去东安县县衙门里戚祚的人,带着人大张旗鼓地进了东安县。
但今时不同往日,有心思浑水摸鱼的人哪知道这个叶校尉是个什么来头,如今二皇子都自称齐王,开始攻打自己家了,谁还管知县没了后,东安县是谁主事?
尽管两营的人都在,但东安县县内仍有暴动,更别说其他地方了。
叶清弋开始忙了,带着营兵天没亮就出去,天黑也不一定回,风似的,席卷了东安县大街,以雷霆之势将县衙门的牢狱填满。
县外有人趁机做匪,打劫来的钱财没来得及花,抢来的女人没来得及碰,便被叶清弋带人端了老巢,差点命都没了。
那乱匪哭着投降,还说要加入,营兵听了都不屑地笑,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北军?想得美,但乱匪问他们是谁的人,他们又说不出来,偷偷瞄上司叶清弋。
自然不是乱党齐王的人,那是太子的人?叶大人从前就跟太子交好的,可叶大人从不提要进京找太子呀。
乱匪再次追问,你们到底是哪支队伍?入伙是假,求饶是真,他不关心这些,叶清弋却答得认真,掷出长枪深深插进地里,一字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