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先把心思打到了“林同”身上。
“你小子跟叶大人走得那么近,你给我们说说呗!叶大人到底怎么想的啊?”
猜忌主将是军中大忌,戚栖桐见他将不快写在脸上,想起他当初跪求跟随叶清弋时的嘴脸,只说叶校尉自有安排。
“安排什么啊安排……我们自从跟了叶校尉,哪里有什么好日子过?到处被人撵着打,好不容易在没人的村子落脚,烹好的大鱼大肉也不给吃,我听说朝廷以前给赤练军的军饷可高了,叶大人带的到底不是真的赤练军……”
“是啊是啊!”有人抱怨起来,“如果当初不是冲着赤练军的威名……我、我还是当土匪自在些!”
戚栖桐训斥:“休得胡言!你要是不满,自去领满五十军棍,走便是,何故在此妖言惑众!”
“你算什么还摆起谱了?你当我们傻么?现在出去不得被叛军射成筛子?”
附和的人不少,屋子里闹成一片,戚栖桐生怕被巡逻的营兵发现,起骚乱,不想再争辩,转头便走。
谁知刚跨过门槛,便听见有人说:“你不也是后来的?没几天就对叶大人忠心耿耿上了?那个邓栎都在自己找出路呢。”
这下戚栖桐真生了气,转过身,指着那个大放厥词的人,厉声训斥:“大胆!你敢造谣生事,你要命是不要?”
他怒目而视,像是变了一个人,迫人的威严竟是让屋里的人都安静了下来,那人嚣张的气焰去了大半,梗着脖子道:“不是我胡说八道,有人看见他在后村篱笆边上鬼鬼祟祟,你要是不信,你自己去问他啊!你俩不是有过命的交情吗?你去啊!”
去就去,戚栖桐真去了,没在屋子里找到邓栎,出来的时候正撞上,被吓了一跳。
“林同?你在这里干什么?”邓栎往上抻裤头,眯着眼睛,“大晚上你不睡觉啊?”
撞上了,戚栖桐只好问他:“你去哪里了?”
邓栎迷惑地嗯了一声,“我去撒尿了啊?你找我有事啊?”
“撒尿要去村尾吗?”
邓栎没听清:“什么?”
“没什么,”戚栖桐突然没了继续追问的心思,他的肩膀放松下来,故作生气地推了推邓栎的肩膀:“叶大人还在守夜呢,你呼呼大睡,你好意思么?”
邓栎脸皮还是有点厚度的:“那叶大人守夜不就是为了让咱们睡个好觉吗?我还想说你呢!你不好好睡觉到处瞎跑,你辜负叶大人好意,你亏不亏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