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自会帮你打听。曹希蕴没什么犹豫便答应下来。
还有一事,我想拜托你。我听闻你对狂症、癔症都有研究,不知你对人的记忆,可有研究?浮云子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问道。
记忆我确然读过几本关于记忆的医道奇书,但从未尝试过在真人身上研究。曹希蕴踟蹰道。
我此前也与你提到,那位章素儿章七娘六郎一直想要帮她恢复记忆,但是她现在分身乏术。这事儿也不能一直这样搁置下去,我对这方面一窍不通,不知你可有办法?
曹希蕴眸光微微一颤,随即道:我恰好昨日见过这位章七娘,也确实知晓她失去了十四岁前的记忆。当时我就仔细观察了一下她的瞳眸,我猜测可能并非是颅脑受损,而是她因惧而忘,是心病。
因惧而忘浮云子喃喃地重复了一遍。
嗯难办,很难办,但不是完全没有办法,确实值得一试。曹希蕴眸中闪现出思索的光芒。
你愿意帮忙?浮云子面露喜色。
我本就打算在汴京留一段时日,此事我很感兴趣,也想一试。曹希蕴淡笑道。
好,多谢!
道友之间不言谢,只是若一直这般留恋红尘,你我何时才能得大自在,大飞升?真是希望渺茫啊。曹希蕴默默然饮下茶盏中的茶。
浮云子笑着摇了摇头。
曹希蕴今日来得比较匆忙,离去前只是给浮云子写了一幅字。浮云子会将这幅字装裱,然后送去拍卖,得到的报酬,他会抽成一小部分,其余大部分给曹希蕴。如此二人互惠互利,这也是曹希蕴自在往来山水间而不缺银钱的重要营生。
送走曹希蕴后,时辰已然不早,今日又是生意冷清的一日,直至掌灯时分外出给各家大户送定购的笔墨纸砚的阿丹阿青归来,他们也准备打烊了。
这一日做成的生意,还是此前就定下的几笔单子。不过似书画铺子这类行当,做的都是老主顾的生意,走的是人情世故。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比如近一年来,与浮云子恢复书信往来的曹希蕴,就顺便给他们这间书画铺子寄了不少墨宝。浮云子还认识许多擅长书画且早已美名远扬的丹青高手,只需隔三差五向他们求些墨宝,他这铺子就不愁开不下去。
这刚关门落闩,铺子前门忽而响起了拍门声。阿丹疑惑地去开了门,就看到门外站着一位身着绿色公服、唇上蓄了一圈短髭、有着一双鹰隼眼睛的官吏,他的身后还跟着几个衙差。
请问万方万掌柜是在这儿罢?官吏询问道。
是,掌柜的在。翟丹警惕起来,请问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