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的一片丹心只换得小臣越职,非所宜言八字批语,并且被革除军职、军籍,逐出军营。@无限好文,尽在海棠书屋
岳飞并未灰心,又投军王彦麾下,王彦怯战,岳飞与其不和,最终还是在建炎二年再次投入了宗泽麾下。彼时的宗泽留守汴梁,已然成为了抗战派的核心人物。
建炎二年四月以后,天气开始炎热,金军撤退,宗泽准备北伐。王彦的八字军奉宗泽之命移屯滑州。五马山的首领马扩也携带信王赵榛的信前来东京留守司。宗泽和王、马等人共同制订了北伐的计划。
岳飞没有料到,自己竟然会在留守司再次见到师尊韩嘉彦。彼时的韩嘉彦,已过了花甲之年。两鬓斑白,须发如雪,已然是一副避世出尘的世外高人之貌。
然而她显然并不能完全放下家国,此次她是带着北伐策略而来,而宗泽见到这位老友之时,欣喜若狂,老泪纵横。
这年六月止,宗泽上陈述恢复大计的奏章达二十四次,但始终没有取得赵构的支持。年近古稀的宗泽再也支持不住,背疽发作,于七月初一含恨离世。
韩嘉彦、岳飞在他病榻前,听着他临终前仍然高呼:过河!过河!过河!哽咽无言。
办完宗泽的丧事,韩嘉彦辞别岳飞南下。这是她最后一次为国朝献策,仍然是不得重用。但她早已能做到心不起一丝波澜。
岳飞依依不舍地送别师尊,在码头登船前,他揖手拜道:
师尊,当今之势糜烂至此,徒儿惶惑,不知该何去何从。
鹏举,坚持做对的事,不要被外界所左右。
可今上怯战,重臣怯战,该当如何是好?
绕开他们,做你的事。韩嘉彦淡淡道。
您是要我违抗军令?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可这岂非不忠?
想想看,你究竟忠于谁。鹏举啊,师尊只有一句话送给你,做你认为对的事。有阻碍,便绕开,绕不开便打开,破开,总之做你认为对的事,不择手段地前进。
岳飞被震慑,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的师尊。难道师尊是在要他造反?
韩嘉彦看着他那双清澈的双眼,微微叹了口气:徒儿,往后都不要再提及为师,就当我从未收你为徒。为师已是遁世之人,外界的一切都交给你了。北定之日,别忘了回来上一炷香,告慰一下我和你师娘。
是,师尊。岳飞含泪拜下。
韩嘉彦不再多言,登船,飘然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