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面上总还浮着开败的花瓣,池塘里的几尾鲤鱼也还懒懒散散地游着,引得舒展的水面微皱,泛起阵阵涟漪。
果真是西风落叶,程琉青倚在木栏上,望着满园萧瑟幽幽叹了口气,一时间先前那些的愉快畅意此刻全然无迹。
手指在木栏上轻轻敲击着,程琉青脑海的里杂乱的思绪跟着一点一点冒了出来。其实昨日聂舒说的话已经足够联想出此事的原貌了,只是他依旧有些许不解的地方。
在傅宴存没出现之前赵和宜分明知道拿自己做赌不会有胜算,就算是李文昇逼迫他如此,可就算把自己绑了过去,也并没十足的把握能够与硐城抗衡。既然如此,聂舒也说过他们有许多可转移的地方,为何李文昇不带着人转移呢?
再说赵和宜,赵家同盐帮的联系是从赵和宜当家后才有的,还是自赵容山手里就开始了?
程琉青想这些事情或许可以去找聂舒问问,昨日的事想必聂舒最为清楚。心里有了念头程琉青也不想耽搁,整了整衣袖就往园林外走去。
行至迥廊的尽头程琉青瞧见了一个人影,站住脚仔细瞧了瞧才看出是蒋栩,想着虽然前几日的见面不甚愉快,可如今住了人家府上也得寒暄问候一番。
“蒋大人。”
程琉青的声音落得轻,在寂静的园内也并不突兀,反而赋予了适宜的活气。
蒋栩反应了一瞬才回过头来,看见程琉青的面容时皱了皱眉头,像是在回想,程琉青心下了然,当即说道:“在下程琉青,前几日同傅大人一同前来叨扰过。贵府的余管家……”
程琉青话没完蒋栩便反应过来了,看着程琉青谦逊有礼的模样蒋栩只摆了摆手,昨日傅宴存抱着此人来到府上时,他还以为快要一命呜呼了,没想到今日一大早便溜到园子来了。
蒋栩扯了扯嘴角朝程琉青走近了些,“原来是程公子,程公子好雅兴。”说着在四周看了看,“这园子也难得能入得了程公子的眼。”
料想蒋栩将自己错认成了京城下派的官员,程琉青只笑了笑,转了话头说道:“蒋大人自谦了,倒是在下鲁莽闯入了园中,还望大人见谅。”
“无妨无妨,一早便见傅大人出了门,怎么不见公子一道?”
早上傅宴存出府时便有人来告知蒋栩,他虽知道程琉青没跟着去,却也明知故问,为的就是想问出傅宴存去了何处。
程琉青道:“我身子还没好利索,不宜奔波,便没跟着去。”说着下意识摸了摸脖子的伤口。
程琉青是怎么受的伤,蒋栩当然清楚。
“眼下盐帮的事还未料理,不知傅大人是去往何处?”蒋栩试探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