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穆尧嗔怪道:“大人贪杯,如今坐立都不稳,这可怎么是好?
萧仲文欲图起身,余穆尧捏住他手臂,压低声道:“你再敢动一下,我就大声告诉他们前夜你我春风一度。”
萧仲文一僵。
余穆尧转头,他已向皇帝请旨,要扶萧尚书去醒一醒酒。皇帝垂眼看向他二人,脸上神色难辨,但准允了。
余穆尧半是抱着,半是要挟,直把醉了的萧仲文推出了殿外。赵云磊揣着手来回打转,他已在轿辇前等候了许久。
见萧仲文愤怒地看向这边,他讷讷低头,不敢吱声。
萧仲文咬碎了牙,骂道:“糊涂!弃车保帅方有一线生机,你把这个机会白白扔了!”
余穆尧揽着他的腰,闻声步伐一顿,片刻古怪地冲萧仲文笑了一下。
他僵硬地勾着嘴角,露出一口森然白牙,问说:“弃谁,保谁?你再说一遍?”
萧仲文一阵寒意直冲脑门。
出了宫门,赵云磊驾车,马车疾驰,一路上七拐八弯,穿堂过巷。萧仲文本就刻意多饮了许多,如今在车上被颠得十分难受,余穆尧坐在一旁,两只手静静撑在膝上,始终低着眉眼,有种风雨欲来的平静。
不知是到了哪个地方。他扭着萧仲文进了一间民宅,轻轻将人推进内室中去,又转身闭上了门。
萧仲文打量四周陌生的环境,看见前方帐幔低垂的酸枝木床,突然生出恐惧。
余穆尧推着他,慢慢走过去,手从柜阁中摸出一根长长细链,链上缚着小巧的金铃,稍微一碰便会叮铃叮铃地响动。
萧仲文看了看他,暗地里蜷紧了手掌,脚步渐渐往后退去。
余穆尧垂眼说道:“我先前只敢在梦里想想,若真对你做这些,心里一万个不舍得,但是现在舍得了。”
萧仲文掉头就跑,余穆尧长腿一迈,箍住他窄腰,轻易就拿住了他。
金铃摇晃,响声脆亮,不休不止。萧仲文红了眼,嘴上一个劲地骂,毕生所知的脏话全骂出了口,最后没了力气才停下。
余穆尧眼睛发红,是真发了狠,一点都没留情。
萧仲文几乎死过去,余穆尧也没有心软,只是脸埋在他肩头,无声无息地流泪,眼泪滚到他发颤的苍白的颈上,把他披散的头发都打湿了。
萧仲文气到最后都笑了。
稍事歇息的时候,余穆尧做了饭菜端进来,萧仲文没法活动,余穆尧就喂着他吃。
余穆尧端汤喂他喝。萧仲文实在饿得发慌,低头含了一口,见余穆尧守在一旁,目光期期艾艾,柔情百转,萧仲文简直心里呕血,想要扬手泼他一脸油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