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锐的目光,仿佛要将此人穿透。
樊甜恬经过一番搜索,进一步锁定了严继邦幕后主使的身份:“严继邦名下确有一个小公司。公司的创建时间,为犯罪团伙被捣毁的三年之前,主要营业方向是食品出口。但这个小公司的资金流水,不是很好看。在严继邦以□□奎的身份,进入齐家公司后,他自己的公司更是基本没有接过生意。”
严继邦根本不在意,这个公司的经营状况如何。
那账面不止是不好看,甚至可以说次次飘红,年年亏损。要不是有犯罪团伙留下的老本在撑着,这小公司没两年就能关门大吉。
樊甜恬继续陈述:“还有,他公司主要售卖的商品,只是些普通的糖果饼干。但是,仅在去年一年,他就招收了数量与公司体量极其不符的,许多所学专业为医学、生物或微生物等的职工。月薪可观,待遇优厚。”
这部分人招收的人数之多,跟他招聘的总人数,根本不成比例。
然而,像这样简单的糖果糕饼公司,根本不需要招收这么多这些专业的人才,做糖果饼干用不到这么多技术。
“他招这些人,恐怕不是为了做糖果饼干。”
宋冥冷声道:“倘若再查下去,大概会查到严继邦以公司的名义,购置的研究设备。”
对毒物的研究,无法搬到明面上。
但是做食品生意可以。
这个食品出口公司,只不过是幕后主使严继邦为了合理化招揽研究人员和购置设备,所搬出的一个借口。
查到这个地步,幕后主使的真实身份已然明了清晰,所谓食品公司,不过一具承载他物的空壳。表面飘着无害诱.人的零食香气,内里包藏的是致人死命的危险毒物。
樊甜恬却未能在宋冥的唇角,寻觅到半抹开心的神色。
“我还是觉得,幕后主使严继邦亲自以职员的身份,潜入齐家分公司的行动,有些太冒险了。一反他之前谨小慎微,步步为营的做派。”宋冥细眉若蹙:“在案件里暴.露得越多,就越危险。幕后主使聪明如斯,他有可能不清楚这个道理吗?”
即便幕后主使严继邦的性情,再怎么多疑猜忌,不信任手下,应该也知道让手下人来做这件事情,最坏的结果顶多不过是复仇失败,而亲自出马一旦被查到,一切将覆水难收。
然而,他为什么偏生反其道而行?
为什么连这点都不顾?
那种豁出去的决绝,像融化后的雪水,浸得宋冥百骸俱凉。
石延转动脑筋,提出猜想:“有没有可能,严继邦只是太想复仇了。比起死,他更担心这次复仇没成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