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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哪个姑娘划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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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宁安沉默看了妻子一眼,张口吃下了她喂的食物,脸色愈发阴沉。

魏菀却浑然不觉,亲昵地靠在丈夫怀中,全然不顾席上其他人的眼光。

亲眷们的目光齐齐看向两夫妻,眼神颇为复杂。

他们经常看到魏菀大庭广众恩恩爱爱,这实在有失礼仪。而苏宁安则略显被动。

要知道魏菀可是陛下最受宠的女儿,苏宁安有今日的官职,一半也是靠魏菀的颜面。

此时,苏锦云眼底划过一丝嘲讽。

自幼年起,苏锦云常目睹母亲魏菀癫狂地追逐父亲苏宁安,而苏宁安总是冷漠被动,既不回应,也不拒绝。渐渐地,他对妻子的冷淡疏离,也蔓延到了对亲生儿子苏锦云的身上。

苏锦云只觉得厌恶至极,多年来,他早已学会了与这样一对父母保持距离。他们之间横亘着一道无形的鸿沟,彼此疏离,却又摆脱不了这孽缘。

他不愿在此久留,放下了筷子,淡淡道:“我吃饱了,先行告退。”

说罢,他起身就要离席。魏菀见状连忙叫住他:“锦云,你又要去哪儿?怎么天天待在你那兰庭苑里,也不着家?”

苏锦云脚步一顿,侧首望向母亲,嘴角噙着意味不明的笑。

“那苑子里的一花一草,还有里面的人,都是我一手所造。我在那儿待着,自然舒心惬意。”

苏宁安听到儿子的话,勃然变色,重重地拍了下桌子,震得杯盏叮当作响。

“胡闹!”他低吼道,目光如炬,直直射向苏锦云,“你在朝堂上怎样,我管不了你。但在家中,你还敢如此放肆。那兰庭苑里,是不是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魏菀慌忙上前劝解,柔声细语道:“别和他一般见识,年轻人嘛,火气大是常事。”

说着,她伸出葱白的手指,轻抚丈夫紧绷的面庞,眼波盈盈地望着他,满眼都是痴迷。

堂哥撇了撇嘴,昂头看向站在高处的苏锦云,发觉他白净的脖颈有一道干涸的血痕。

“哎呀,锦云,你的脖子怎么受伤了?”堂哥装作担心地起身查看,嘀嘀咕咕道,“那血痕……是女人指甲划出来的吗?”

其实他有意那么说,就是想挑起争端,来报复苏锦云。

苏锦云抹了把脖子,一脸无所谓的耸肩:“啧,原来被她划伤了。”

苏宁安面色一片灰恶,盯着儿子脖子上的血痕,额头两侧的青筋暴起。

除夕家宴上,儿子脖子上明显的女人指甲伤痕,竟然肆无忌惮地展示,简直让苏宁波颜面尽失!

苏宁安霍地站起身,拽住苏锦云的手腕往外拖:“你跟我过来!”

众人目睹父子俩的拉扯离开,开始窃窃私语,议论纷纷,究竟是谁干的好事,难道苏锦云光顾了花街柳巷?

魏菀咯咯笑道:“我家锦云连通房丫头都没有,一定是被猫爪子划的。”

她秀美的脸蒙上一层阴郁,目光沉沉地扫过众人:“要是有人敢乱嚼舌根,污我儿子的名声,我就割了那人的舌头。”

亲眷们立即噤声一片,几个小辈吓得两腿瑟瑟发抖,再也无人敢提及此事。

空旷漆黑的走廊,苏宁安拉扯着儿子疾速走到无人房梁下,随后嫌恶一般甩开他的袖子。

远处被乌云盖着,暗沉沉的天仿佛要来一场狂风暴雨。

“是谁给你划的口子?”苏宁安气得鼻翼扇动。

苏锦云抬起眉骨,不屑之色溢出眼底:“这与你何干?”

“我是你爹!”苏宁安声量拔高,情绪失控。

这放纵不羁的儿子,何曾把他当过父亲,总摆出一副厌烦的样子跟他说话。

“你以后还要娶门当户对的世家千金,岂能这样公然败坏苏家的颜面?”

苏宁安直指他脖颈上的血迹,怒火中烧地质问:“你给我说清楚,这指甲印……是哪个姑娘划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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