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办啊。”林霄忧郁地叹息了一声。
离上班还有四十多分钟的时间,林霄不愿意在外面花钱吃饭,快步走回伍家关出租屋里开电磁炉煮面。
睡得迷迷糊糊的巴巴托斯听见煮面动静,自觉地爬起来,跟个大爷似的揣着爪子趴在旁边等着吃。
林霄低头看了小猫主子一眼,心里对这家伙没啥期待,po海废整理本文裙寺二耳儿巫救仪思七嘴上随口道:“小巴,你能对付得了附身在人身上的怨灵吗?”
被位面法则压制得规规矩矩的灾厄陛下并没有大放厥词,慎重地思索了会儿才道:“将二者分开来就行。怨灵是行动迟缓、难以离开诞生地的融合型灵体,没有人类作为附身载体,怨灵就毫无威胁。”
“这不是废话吗,就是没办法将二者分开才难搞啊。”林霄不满地道。
巴巴托斯的小猫脑门上缓缓浮出青筋。
这个愚蠢吝啬小气短视的仆人,这种毫不掩饰的轻视他的态度,灾厄陛下是实在忍不了了~!
不让这个仆人晓得堂堂魔界之主的厉害,她还以为自己是吃白食的呢!
巴巴托斯暗暗吸口气,顶着一脑门青筋道:“只是分离二者的话,本王很容易就能做到——只需要施展一道小小的空间魔法就行。”
只有掌控某一类型法则之力的强大魔界生物,才能成为十层魔界某一层的王。
巴巴托斯名为灾厄之主,他所掌握的法则之力为灾厄。
这是非常牛逼的权能……可惜他在那场与恐惧之主的大战中重伤过度、灾厄权能也碎成渣了暂时没法儿修复,来到这个未知位面后又被这个位面的法则之力全面压制,只能安静如鸡地当一只混吃等死的小猫咪。
但是吧……巴巴托斯也不真就是一只废猫了。
他的本体里,还藏有他从第一层魔界窃取来的、时间与空间系规则之力的权能碎片!
要不是因为在潜入第一层魔界去窃取权能碎片时受了不轻的伤,灾厄魔界的那些下属也不会敢反叛他,他更不至于沦落到被趁虚而入的恐惧之主偷袭、不得不佯装自爆老巢才能逃出生天……
简而言之,巴巴托斯并不能确定这个位面的法则容不容许他吞掉那只怨灵,但有他本体内藏着的这块儿原本属于永恒之主的“时间与空间系权能碎片”,施展空间魔法将怨灵附身的人类转移到另一区域去还是可以做到的。
林霄接收的魔法学识里面不包括规则系权能、以及施展空间魔法需要空间类权能或天赋这种高端内容,也完全不晓得她捡回来的魔王喵不是普普通通的某一魔族的王,闻言惊喜地道:“真哒?”
然后她就麻利地夹了几筷子面装进小碗里,又大方地多舀了两勺子肉沫臊子搅拌好,双手端到小猫主子面前,满脸堆笑地道:“先吃,吃完了再细说!”
巴巴托斯:“……”
呵,人类!
第70章 有仇报仇
这个世界并不是完全没有魔力的无魔位面, 但魔力低得可怜……是那种再有天赋的人类一辈子也只能止步于魔法学徒的程度。
身为标标准准魔法生物的巴巴托斯,呆在地球这个魔力稀薄的环境里只能苟延残喘,还有位面法则全方位压制, 想伸伸胳臂压压腿都得看位面法则的脸色,指望着在地球上恢复实力基本等于幻想。
巴巴托斯之所以完全不急,哪怕仆人帮他搜集暗能量的效率可以用龟速来形容, 他也能每天淡定地吃吃睡睡玩平板……底气就在他本体里的权能碎片上。
十层魔界最古老的秩序主宰、第一层魔界的主人永恒之主, 其所拥有的时间与空间的规则之力权能无比强大——那可是能够跨越时空长河、甚至能追溯宇宙秩序本源的伟力!
在魔界时间的数百年之前,那个与巴巴托斯天生不对付的恐惧主宰还是一朵幽暗森林中躲躲藏藏的小花骨朵的时候, 灾厄陛下就发现了第一层魔界不对劲儿……
他费尽铱錵无数心力精神去调查永恒之主的秘密、冒着极大的风险潜入第一层魔界去窃取永恒之主的权能, 哪怕因此导致第七层魔界叛乱、又被恐惧之主趁虚而入沦落至如今处境,巴巴托斯也完全不后悔——因为永恒权能值得这个代价!
获得了永恒权能——哪怕只是一部分权能碎片——也就意味着获得了无尽的时间,巴巴托斯有足够的耐心慢慢积攒魔力,再利用永恒权能跨越位面去寻找魔力更加充沛、法则更加宽松的位面修复他的本体, 并最终达成返回十层魔界, 把那朵该死的贪婪地狱火摘下来炼制成香水的目的。
如果不是太过于无知短视肤浅粗俗的仆人态度太过冒犯,巴巴托斯其实并不是很想暴露自己还拥有时间与空间系的权能……但是想想这个愚蠢的人类连最基本的魔法学识都不算精通, 巴巴托斯也就懒得过度谨慎了。
林霄果然没觉得一个自称“某个魔族的王”、本体却与空间系魔物大相径庭的魔界生物声称懂得空间魔法有哪里不对, 在仔细盘问过巴巴托斯施展空间魔法有啥限定条件后, 就精神抖擞地出门去上班。
白天时怨灵和王梓欣似乎并不会一直呆在老402医院,要找回王梓欣当然要晚上去。
八月二十三日,下午一点。
在酒吧鬼占座事件解决后,左鸿博搬回了酒吧内居住,只隔个一两天才会返回南马的家里洗澡、拿换洗衣服。
这天吃过午饭,左鸿博又拎着这两天换下来的脏衣服, 开车返回南马的家中。
两千年初左鸿博结婚时买的这套房子有一百多平,买在当时还叫新区的南马片区地段最好的嘉园小区。
这个到现在也有二十来年历史的小区绿化挺好, 楼间距挺宽,住着不压抑,唯一不那么完美的就是小区里有一些不太讲究的回迁户,老是占用小区里的公共绿化种菜养鸡;这也就罢了,小区里的部分从北门老街搬来的居民还总是遛狗不捡屎,物业要是稍微懈怠一点,小区里的散步道就老是能踩到狗屎。
左鸿博有点儿洁癖,这些年来经常住在清水湾的酒吧、不怎么回家住,大部分原因是思念亡妻不愿触景生情,小部分原因就是不太能忍受居住环境混乱……停车位经常被人占用,还有在自家楼下遛弯不是踩到鸡shi就是狗shi这种事情,讲究点的人确实不能忍。
把车开进地下车库,左鸿博踹着车钥匙上楼回家,洗了个澡、把脏洗衣服扔进洗衣机里,又把卧室里长期不用的棉被搬出来晒到阳台上,想想快到交物业费的时候了,便趁着洗衣服的空挡,下楼去物业办公室。
物业办公室里人还蛮多的,左鸿博认识的几个老物业坐在里面聊天,见左鸿博来了,一众物业都很热情——这种商品房和回迁房混合的小区,商品房业主和回迁房业主交物业费的态度就是两个极端,但凡是在物业费上不扯皮的商品房业主,物业们态度都很好。
提前交了明年的物业费,等发o票的间隙,左鸿博好奇地问一位老物业:“王老哥,刚才我听你们说,哪栋楼的业主大晚上的跑出去人没得了?”
王物业在嘉园小区干了蛮多年了,和第一批搬进来的业主左鸿博挺熟悉,闻言便道:“你这几天又去酒吧头住了,还不晓得这个事情哦,就是隔壁十二栋六楼姓陈的那家,叫陈老大的那个,说是人不在了,报了警,警察来我们这里调了监控,发现人是前天晚上……哦不,应该说是昨天的凌晨,穿起睡衣光起脚,自个儿从小区头走出去的。”
另一个物业在旁边没好气地道:“那家人枉倒(胡搅蛮缠、蛮横不讲理之意)得很,还说人在小区里头不在了,是我们小区头的责任,要物业赔钱,赔个鬼嘞,一个大活人大半夜的要自个儿要跑出去,我们管得着么,关我们啥事!”
王物业用力点头,痛恨地道:“可不是,幸好有监控,要不还不好说嘞。要我说啊,这个陈老大也是该着报应了,他年轻的时候就枉倒得很,你们还记得不哦,当年为起十二栋那套房子,他们家闹得大得很嘞!”
另一个物业也是嘉园小区最早的老员工,立即接话道:“哪里会不记得哦,闹得啷个大,那套回迁房是在他家老娘名下的么,本来说是两兄妹各占一半、两家人和老娘一起住好方便照顾老娘的,结果陈老大不准他家妹住,硬是把他妹赶了出去,后头陈家老娘把房子转到陈老大名下了,陈老大连他家老娘都赶出去了,这个事情南马的老街坊哪个不晓得哦!”
王物业拍着大腿道:“就是喽,陈家那个老娘着赶到娄家寨人家不要的煤棚里面去住,陈老大管都不管、看都不去看一眼,那时候又没得啥子低保不低保,老太太连饭都不得吃,天天在街上翻垃圾箱。我听娄家寨的人说,那个老太太硬是着活生生饿死的!饿死以后陈老大才想起来当孝子,又是把老娘送医院,又是吹锣打鼓的办白事,哦哟,恶心得很!”
左鸿博在旁边听得一脸震惊。
他算是嘉园小区最早的一批业主,早年间也隐约听说过十二栋回迁房那边仿佛是闹出了什么事情来,但那时他背着一屁股的房贷,又刚结婚、正是满心满眼为了小两口的生活奋斗的时候,无心关心其它,压根不晓得同个小区里头居然还发生过这种饿死亲娘的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