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能不能也多她一个!
努力镇定下来,林霄捂着自个儿脆弱的小心脏坚强地道:“那、那小燕姐,你觉得这活儿能接吗?”
罗小燕的神色就很纠结:“怎么说呢……按理来说,男人管不住寄吧犯的错,怎么也没道理去找女人小孩出气,但是吧……鑫华老板年轻的时候就是个丑东西,要说小三不是为了钱知三当三那肯定是在扯淡,私生子成年以后还好意思拿着人家原配夫妻的共同财产去留学,这娘俩确实也不是啥好货……”
林霄的神色也挣扎起来了。
确实就如罗小燕所说,男人管不住寄吧犯了错,只敢找女人小孩的麻烦确实挺没出息的;但是小三和私生子挥霍人家的夫妻共同财产,也谈不上无辜……再说了,原配夫妻的孩子也没说要诅咒那娘俩去死,就是想出口气、最好让那娘俩没法继续挥霍他们家的血汗钱而已,好像也不是不行?
思来想去,林霄犹犹豫豫欲拒还迎地道:“那要么……咱们先调查看看,先看看他们家到底是啥情况,再、再说?”
第178章 抓奸
虽然找上门的第二位委托人出手确实大方, 但在接下这单生意前,林霄这边很有必要确认委托人所言是否属实——律师都难免遇到满嘴谎言的委托人,就更别提玄学这一行了。
幸好这事儿确认起来并不难……罗小燕也是省城人, 父母辈在省城有不少亲朋故旧,鑫华老板一家在省城也不是完全没有知名度的平头百姓,打听他们家的事情不算太麻烦。
省城的生意人圈子说小不小, 说大也不大, 罗小燕的一位从事茶叶生意的叔伯就认识鑫华超市的老板金振英。
据这位叔伯所说,金振英是八十年代开始做生意的, 和他妻子两人一起白手起家、从在校门口摆摊做起, 开过小卖部、倒腾过五金件,到九十年代才渐渐步入正轨,开起了成规模的超市。
男人再怎么对家里人隐瞒家外有家的事实,对外人却一定会有这么紧的口风……毕竟在上了年纪的人(不分男女)看来, 男人玩得花不仅算不上什么道德瑕疵, 甚至还是一种本事。
罗小燕故作好奇地打听了一句鑫华老板是否家外有家,这位叔伯便打了个哈哈, 语气随意地道:“你一个小姑娘, 管人家老者者在不在外头养小的哦。”
老男人在女性小辈面前多少还是会顾着点体面的, 不会愿意谈花边事,不过罗小燕也没指望上来就能套到金家的隐私,确认鑫华老板确实有外遇就行。
挂断电话,罗小燕便摆开电脑调查起了鑫华老板金振英的个人账号户头和公司户头,逐一筛查这家伙名下的资金流向。
从建立在父权本位上的“传统观念”方面来说,一掷千金养小老婆养私生子的金振英, 其实算是“好男人”——因为他没有抛弃“糟糠之妻”,也没有让小三登场入室。
不把出轨行为和私生子的存在摆到妻子面前来恶心人, 就是好男人、好丈夫,对于老辈子(老辈人)来说,好男人的标准就是可以这么低(相对之下,“传统观念”中好妻子、好女人的标准就相当高了,具体可以参考古早电视剧《渴望》)——所以继续找省城的熟人长辈打听是没有意义的,从那些父母辈的亲朋嘴里不会听到金振英的坏话(实话)。
而罗小燕在针对金振英这个在“传统父权(夫权、男权)文化”道德标准下居然还属于“好男人”的老出轨男调查了一番后吧,异常蛋疼地发现……这骚包老头还真挺会折腾。
“金振英用皮包公司以公账明目转走的钱,先是流向注册地为f省的某国际贸易公司,然后又流向国际期货市场,账目上的钱全用来买了一大堆乱七八糟铁定赔本的期货,实物都不用准备就可以光明正大把资金‘赔’干净那种。”罗小燕把她追踪到的线索拿给林霄看,蛋疼地道,“这已经不是转移夫妻共同财产去养小三的玩法了,是洗o钱的玩法,鑫华老板为了不让老婆孩子追回他给小三的钱还真是煞费苦心。”
林霄听得一愣一愣的:“那就是说,查不到接收这些钱款的小三的户头了?”
罗小燕拉出一大排虚拟账目,无奈地朝林霄摊手:“经侦警察当然有这个渠道人力去挨个排除这些接收账户,我肯定不行。”
林霄用手按了按额头。
金振英金窝藏娇暴露后咬死了不肯说出小三和私生子的身份,委托人多方打听无果,才病急乱投医把指望放到了怪力乱神上,那五十万的佣金还包括了把被老金藏起来的小三母子找出来的费用……既然从老金这边的金钱流向顺藤摸瓜这条路走不通,那就只能从别的方面想辙了。
这显然不太容易,至少不是呆在安阳就能查到的,得跑一趟省城才行。
林霄习惯性地腾空书包,准备去抱成天趴床上玩平板的猫时,巴巴托斯垮着一张小猫脸,面无表情往林霄看过来。
林霄伸出的手停在半空。
“呃……这趟回来,我给你充钱抽无双皮肤?”林霄小心翼翼地哄着道。
巴巴托斯缓缓抬起猫爪。
“不去就不去吧,那你看家啊。”林霄立即改口风。
虽然说被巴巴托斯的法师之手糊到地上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但要是当着罗小燕的面儿被自己养的猫这么收拾的话,林霄还是会觉得丢脸……算了算了,抓奸而已,没必要劳猫主子大驾。
罗小燕敏锐察觉到师父对神兽猫仿佛有点儿气势不足,好奇地多看了半大橘猫两眼。
大年初六下午两点,罗小燕开车载着林霄赶到了省城。
过年期间的省城比平时要冷清一些,平时人流如织的老城区市中心人流明显见少,开在市中心大转盘旁边的鑫华超市总店倒是还挺热闹的,大门进去的抓娃娃机都有不少带孩子的父母和年轻情侣在排队。
罗小燕跟林霄在超市里转悠了一圈,林霄去货架上挑零食,罗小燕则掏出手机,不动声色地拍下了部分超市工作人员的照片。
从超市出来,两人随意找了家酒店住下,罗小燕便开始筛选拍下的超市工作人员照片——主要是挑出那些年龄较大、工作态度比较随意散漫的理货员。
零售业的理货员是与顾客接触最多的员工、最能体现一家店的服务质量和服务水平,通常是管理层盯得最紧、培训最多的群体;换言之,在理货员这个岗位上还敢公然在顾客眼皮子底下表现出随意散漫一面的大龄员工,必然是该零售企业的老油条——要么资历够深要么关系够硬、难以轻易被辞退那一种。
精心选出三个待定目标,罗小燕又肆无忌惮地侵入本地户籍系统,调取这三名鑫华超市老油条员工的个人档案,查人家的家庭成员、经济状况……
当晚七点,换了身高调行头的罗小燕和林霄,来到老城区西面的某个安置房小区,敲响了一户人家的房门。
开门的妇女看到门口站着的两个年轻女孩,愣了一下:“你们……找谁?”
“你就是吴姐吧?”穿得珠光宝气的罗小燕笑盈盈地道,“我叫罗小燕,这位是我朋友,我们想跟吴姐你打听个事儿,也不知道吴姐现在方便不方便?”
如果登门的是陌生男人,那妇女肯定不会轻易让人进门的,但这会儿来的是两个女孩子,其中还有个未成年,这妇女犹豫了下,客气地笑了笑,侧身把路让开。
在还没十个平方大的狭小客厅里坐下,罗小燕便开门见山地道:“是这样的,吴姐,听说你是鑫华超市的老员工,年轻的时候就在鑫华上班了,至今都快有二十年了?”
“诶,是的。”吴姐强装自然,眼神儿忍不住往罗小燕脖子上挂着的项链上瞟。
鑫华超市隔壁就是正国黄金,罗小燕脖子上挂的红宝石项链比正国黄金橱窗里假人模特戴的那条展示品还要大、还要闪亮。
罗小燕就是特意戴上这条项链来“先声夺人”的,见吴姐眼神不正,对此人的心性更加确定了,笑道:“那在鑫华工作了这么多年,吴姐知道的事情应该不少吧,比如说……鑫华老板的小三,吴姐你知道吗?”
吴姐愣了一下,神色古怪地看向这个自称姓罗的陌生女人,并用一种奇怪的眼神儿上下打量起罗小燕。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有八卦。
普通理货员每日工作都累个半死,还要时不时接受领导训话、服务培训啥的,上班期间除了脚酸腰疼想下班就没别的想法;而已经混成老油条的老员工就不一样了,那是能躲懒就躲懒、事儿能推给新员工就绝不会自己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