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爱死哪儿死哪儿去!最好死在外面别回来了,欠的一屁股债和我半点关系没有!”
楼上传来女人泼辣的叫骂,热水瓶就是她砸的,丢完热水瓶丢衣服鞋子,没一会儿便是满地狼藉。
13幢的楼道口有男人匆匆跑出来,缩着脖子不敢往楼上看,但嘴里不甘示弱:“骂骂骂,成天就知道逮着我骂,老子的运气就是被你给败没了!”
“姓张的你还敢还嘴了,是不是当我听不见!”
“老子知道你听得见!”
见到楼下站着两个陌生人,男人瞥了眼,梗起脖子冲楼上吼了回去:“他娘的黄脸婆,别以为我治不了你!”
“你治一个我看看!”
女人冲着窗外怒目圆瞪,胸膛起伏,左右看了看没找到趁手的东西,一弯腰脱了自己的拖鞋朝着男人砸过来,这回准头十足,带木头坡跟的鞋子直接砸男人额头上,顿时砸出个血印子。
“啊——”男人吃痛叫唤,捡起拖鞋丢回去。
两口子人一来一回,吵得特别凶。
陶缇认出了他是谁,前天来当铺当镯子,结果东西没当成还在门口摔了的倒霉蛋,原来这男的也住新城小区。
“我说你们看什么看?没看过两口子吵架,”男人没在自己老婆那儿讨回面子,自然想在其他地方找补回来,骂了两句停了,明着打量陶缇,那天摔了镯害他凑钱还赌债迟了一天遭了一顿毒打,所以对不肯抬价的当铺老板印象尤其深刻。
“好啊,是你啊!自己送上门来找不痛快别怪我不客气!”男人撸起袖子。
陶缇没把他的怒火放在眼里,道:“长椅上的大妈死了。”既然有人下来了,就不需要找保安了。
“什么?”男人怔住,望向他们背后的大妈,不可置信道,“她死了?”
陶缇点头:“嗯,死了。”
男人憔悴的脸上挤出了些吃惊,张嘴微讶,她老婆也从楼道里气冲冲跑出来,一来就揪住了他耳朵,一手叉着腰大吼:“你要死啊!天天打牌输钱也就算了,现在还想打人了是吗,你和人动手一个你试试!我来打电话报警抓你,待局子吃饭家里还能省口粮。”
“疼疼疼、疼...撒手!我就是吓唬吓唬他们。”自个儿老婆来了男人就萎了,他抬手指着长椅上的大妈 ,“王、王婶,他们说王婶死了!”
“怎么可能,早上她还坐这儿和我说过话。”
女人的表情和男人刚听到死讯时一样,有些惊讶,但没表现出过多震惊,她松开手走向椅子,低头捂住鼻子对着大妈叫了两声,指尖戳了戳大妈肩膀。
男人赶紧把她拉回来:“哎呀,别看了!”
“我看看她是不是真死了呀!晦气楼盘,怎么三天两头的死人呢,”女人十分懊恼,“没听哪个小区办丧事儿能这么勤快的。”
“这个小区去世的人很多吗?”陶缇问了句。
女人看看他们:“你们不是新城小区的吧,干什么的?来和我老公讨赌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