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2 / 2)
乔崎抿唇,和他礼节性地拥抱后,捋了捋长发:“初次见面,叫我eartha就行了。”
abraham从来没见过如此有有点的亚洲女性,当下就绽开一个笑容,又问候了一下她的旅途情况。在乔崎来之前,他还做足了工作,学了些中国的礼仪。由于下着雨,两人没在门前多聊,很快就上楼去了。
进了房间,乔崎接到大学同学的电话。得知她一路平安后,同学才松了口气,并在电话里说:“乔妹,过几天来找我玩,吃住我给你报销……”
乔崎想着自己工作不定,但也不好拒绝,毕竟这位同学也算是大学生涯中对于她来说,走得比较近的一个女生。她答应了,不过后来,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这次约会没有实现。
abraham给她泡了杯热咖啡。乔崎注意到壁炉旁趴了只灰色的折耳猫,地毯上的欧洲古典花纹一直和它的毛色重合,不仔细看,还真是难以发现。
“很可爱的小猫。”她由衷称赞到。
“它的名字叫豆角,是我妈妈从农场带过来陪伴我的。”abraham见她喜欢,就多说了句,“不过它这几天心情不太好,可能是吃错了东西。”
乔崎笑笑:“那么,我们可以开始正题了吗?”
abraham坐到另一张凳子上去,点了根烟,“不介意我抽烟吧?”
“没事。”
“事实上,一个月前,我就开始做着同一个梦。梦里,我拿着斧头,站在楼道里,地上躺着一个女人,我……我看不清那个女人的脸,只知道她穿着一件黑色针织衫,□是热带亚麻色长裙。我不知道这乱七八糟的梦是怎么回事。而且,最近我都能感觉到我的房子里住了一个人,他可能时时刻刻在监控我……”
乔崎记录着,听到他描述女人穿着的时候,下意识就想起了刚才偶然间看到的房东。她问:“那么,mr.william,在你的潜意识里,你认为那个女人是谁呢?”
“事实上,我不知道,但我有种很强烈的预感,我会在未来某一个时间杀人。你认为我是正常的吗?”abraham深吸一口,缓缓吐出缭缭的烟雾。
“是加了料的吗?”乔崎没回答,只是这样问他。
abraham动作一顿,夹着烟的手指抖了抖,“是。”
“你真厉害。”他又朝她笑笑。这是他见过的最聪明的亚洲女性。
乔崎放下手中的笔,“这几个月你都在服用药物吗?”
“帕罗西汀,你知道的,我有抑郁症。”
乔崎点点头,注意到他一只在试图摸自己左手的大拇指,便问:“先生,你丢了什么东西吗?”
abraham终于吸完了一支烟,他继续摸着大拇指,语气放低:“事实上,是我祖母留下来的一枚戒指被我弄丢了,前段时间我一直睡不好,它是我的精神支柱。在我很小的时候,曾经生过一场大病,而那个时候,它陪伴我痊愈,后来我的祖母死了……”说及此,他痛苦地抓住头发,“我很遗憾没能陪伴她走到最后,我……我是罪人……”
“你祖母的死,和你有什么关系吗?”乔崎抓住要害。
abraham闻言,抬起头,眼神充满不可思议的讶然:“这件事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一个人,你怎么知道的?”
“刚才在和我谈话的过程中,你一共搓了三次腿,说明你在试图安慰自己;期间,在提及你祖母的时候,你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滞,我可以很清楚地从你的眼神里看到,你在向我说明,你祖母的死和你有一定关系。现在,先生,你可以放心地告诉我你的故事。虽然我不是心理医生,但我大学主修的是心理学,我会尽全力帮助你的。”
这时,那只折耳猫迈着优雅的步伐走了过来,睡在乔崎脚边,她低头摸了摸它柔滑的皮毛,听着abraham的故事。
“那是在我十岁的时候,我们一家人生活在父亲买来的一个农场里。我的祖母是个犹太人,她很疼爱我,经常带我去郊外打猎。那个时候,我很喜欢用自制的弩去捉松鼠。后来在我十岁生日那天,我的祖母带我去打猎,接下来的事情你可以想象,我失手将她伤害了。但后来她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差,最后因为吃不下饭而去了天堂……我从来没想过会在那个年纪犯下罪行,即使我的家人原谅了我。”
听到这里,乔崎基本有了底。她将小猫抱起,环顾了一下屋内,走到它的猫砂盆前,最后将视线凝在它的食盆里。
“你的小猫可是真生病了。”她喃喃道。
abraham走过来,“是啊,我刚才说过了……”
乔崎转身,将猫递给他,“mr.william,你应该带它去宠物医院看看。”
“我打算最近就去……”
“现在就去,你丢失的戒指在它的胃里。”乔崎平静地说。
见abraham一脸惊讶和迷茫,乔崎朝他笑笑:“我想一个人在附近转转,豆角需要去一趟宠物医院。mr.william,你的梦只是因为你的抑郁症太过严重,你最近根本没有服用任何药物,当然你可以对我说谎;房东曾经向你有过性暗示,但谁会对一个四五十岁的女人感兴趣?所以她这段时间对你有些苛刻。还记得你刚才在门口迎接我的时候吗?她用很暧昧的眼神看着你,虽然时间很短,但还是被我看出来了。如果是我,我也不会和可以当自己母亲的女人搞在一起。”
“eartha?”
“嗯?”
“你真是令我惊讶。”abraham摇摇头,“我从来没见过这样厉害的亚洲女性……”
“谢谢。”
说完,乔崎转身,“有伞吗?”
“当然。”
☆、第99章 伦二敦回忆(二)
乔崎撑着一把红伞,走在伦敦的街头,天气微冷,她来到一家咖啡厅,准备坐坐。
然而,令她稍稍惊奇的是,她又看见了刚才在街上碰见的那名中国男子。他还是那身黑色卫衣,独身一人坐在咖啡厅的角落,视线看向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脚下就像不受控制一般,乔崎将双手插在大衣的口袋中,面无表情地缓缓走向他。
等到她走在桌边,他抬头看她。这时,仔细观察后的乔崎才知道,他竟然是个失明者。有了这个认知,她不禁为早上那一幕感到心惊。
他好像察觉到她的到来,端起咖啡喝了一口:“are you my housekeeper(你是我的管家吗)?”
“absolutely not(显然不是).”
“坐吧。”几秒后,他指了指对面那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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