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是在怀疑我吗?”柳大夫对上陆时烜如同阎罗王审视恶灵的双眸,却是猝然发笑。
陆时烜没有回答,反而话锋一转:“还得感激柳大夫仗义相助,这才免了我无端的烦扰。”
柳大夫接了他的话茬就坡下驴:“这是应该的。”
“柳大夫如此高超医术,举国上下我是不知,但想必燕淄应当再无大夫医术胜过您吧。”
面对陆时烜的夸赞,柳大夫反倒谦逊道:“大少爷谬赞了,燕淄人才济济,我不过是仗着资历深些,其实年轻大夫里不乏医术高明者,就如我这小徒,加以时日必定会青出于蓝胜于蓝。”
陆时烜又道:“经您一提,我倒想起来了,听闻吴大夫与您师出同门,昔年人人皆道他的医术胜过其师可谓燕淄第一,只是后来不知因何缘故被逐出师门,虽然自立了门户,但此后声名不减反增。”
程之行自顾补充道:“是啊,我师伯医术可好了,但为人脾气可臭了,好像是因为同师祖意见分歧才离开师门自立门户。其实我原本也是师伯名下的徒儿,但他离了师门,师祖就作主让我到了师父名下学习医术,好在师父不嫌弃我愚钝,手把手教我犹如对待亲子。”
“咳咳。”
“咳咳咳咳咳。”
柳大夫捂着嘴干咳了几声,未料愈咳愈重,一副要把心肝呕出来的模样,看得程之行揪心不已,便给柳大夫顺了顺背,待对方一口气顺畅了,程之行紧绷的神经才松懈下来。
他顾念着师父年老难免体衰,便主动要替师父向陆时烜请辞。
陆时烜了然倒也没有为难他们,只是在他们即将跨出门槛时道:“柳大夫一直孤身一人吗?没有个亲眷在府中吗?”
没等柳大夫回话,程之行就抢答道:“大少爷这话问得真奇怪,我师父一生未婚自然无妻无子,若非要论亲眷,除了我哪还有旁人?我和师父相依为命,皆是父母双亲已亡,又无兄弟姐妹幸得拜入师门习了医术的。”
“是吗?我只是好奇罢了。若是惹到了二位的伤心处,还望原谅我无心之失。”陆时烜面表歉意道。
师徒二人应下他的诚恳致歉,而后脚下似哪吒有了风火轮那般眨眼即消失无影。
“交给你要查的事情记好了,这几日我要肯定答复。”
没说具体要几日,但那人明白大少爷的性子,这是要催促他赶快弄妥此事。
随即那人便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