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太孙解释了一句,夏原吉又道:“只是我朝开国以来,公侯之爵,几乎皆为开国有功之臣,与陛下筚路蓝缕、荡平天下而得。
如今寻得几物,便可位列公卿,与国同休。不说民间之百姓,便是臣也心动不已。若真要如此悬赏,臣都想挂职外出搜寻。”
老夏是懂人心和经济的。
朱高炽目露满意的盯着夏原吉,默默的点着头。
这里都是自己人,朱允熥自没有称孤挽尊的姿态。
他很直率的点头嗯了一声,开口承认道:“是我想错了,财帛动人心,公侯之赏,民间必然生乱,再无人心思劳作。”
朱高炽看了看,便建议道:“行文地方,告示天下,寻得诸物有赏。此文可妥?”
不说赏赐何物,却也让天下人知晓朝廷在找这么个东西。
有心人自会关注,虽然不可能直接带来一股寻找种子的热潮,但却是最稳妥的办法。
朱允熥点头同意:“便照此行文地方吧。”
无疑,朱高炽的建议是稳妥的。
成熟的政治手段就是如此,话从不说满,留有余地。
到这时候,朱允熥也渐渐冷静下来,转头看向夏原吉:“听闻欧罗巴亦有不少我中原不曾有过之物,维喆兄如今任户部,与夷人商贾打交道,也可问询他们。”
他知道中原后来的红薯和土豆等物,都是从那些白皮手上弄回来的。
但他并不确定这些白皮究竟是什么时候将这些东西带到中原,更不清楚这些白皮是具体在什么时候得到了这些东西。
似乎是还要往后推百十来年,白皮们开始大航海时代才从大洋对岸的那片新土地上得到的?
不过以一个个的海岛为跳板,让那些白皮已经得到了那些高产作物和新物种,也说不准。
又或者候鸟带有种子的粪便,降落在了欧罗巴白皮们的土地上也说不准。
如果再晚上百年,他绝对会带着人去白皮们那里将东西抢回来,顺道将他们的历史进程给彻底打断。
而一直在低着头看朱允熥所画图纸的解缙,却是忽然拿起一张纸,皱眉道:“此物名辣椒?似乎在云南道等地,有过出现。”
朱允熥眼前一亮:“当真?”
解缙点点头又摇摇头:“不太确定,臣会去核实此事。”
朱尚炳看着众人,忽然在一旁小声道:“刚刚的赌约可还算数?”
朱高炽默默的低下头,他已经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到底是不是对的了。但炳哥儿大概是要因为自己被坑了,没脸见。
朱允熥却是微微一笑:“自家兄弟,我何曾会骗你?”
……
“我骗你?”
“二十三叔,你这是在血口喷人!”
“我朱允熥绝不受此辱!”
“还想出宫?今天你回李贤妃那里吃饭吧。”
翌日一早,本欲出宫的朱允熥,正瞪着紧紧抱住自己大腿的朱桱高声威胁着。
果然,朱桱脸色一紧:“我不要回母亲那里吃饭。”
朱允熥脸色稍稍缓和一些,却还是露着一丝愤愤:“那我可曾答应过你什么?”
朱桱不安的摇着头:“没有。”
朱允熥又道:“那你想出宫吗?”
“x……”一个音节刚刚发出,朱桱立马摇起头:“不想。”
然后,屁股坐在朱允熥的脚上,仰着头眼巴巴的看着他。
朱允熥脸色彻底缓和:“那就继续留在东宫吃饭吧。”
朱桱立马没有任何掩饰和城府的露出笑容,又唯恐大侄子反悔,一溜烟就跑的不见人影。
朱允熥无奈的看向跟在自己身后的汤鹊清和沐彩云两女。
伸手在两个丫头的脸上捏了捏。
汤鹊清是那种落落大方的性格,沐彩云则是小家碧玉的温柔。
看着风格完全不同的两女,朱允熥露出夫复何求的笑容,轻声道:“今天要去将作监还有上林苑监瞧瞧,没有多少事,等我忙完就回来陪你们说话。”
沐彩云羞涩的低下头,轻轻的嗯了一声。
汤鹊清则是上前,将一只香囊挂到朱允熥的腰上。
“惠妃娘娘说您和两位世子终于回京了,如今正值春日,她想在宫中办赏春宴,一来是为了接着由头,看看您可还好,二来……”
二来的内容,汤鹊清已经说不出口了。
朱允熥笑笑,又捏捏汤鹊清的脸颊,附耳道:“等我回来,今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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