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便再一次被严严实实的关上。
而朱允熥则是神色紧张的左右看看,然后装作冷静的拉住敲门的人,就进了旁边的空屋里面。
随后,朱允熥便脸色古怪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身穿权贵官宦人家子弟,如今常穿的曳撒的徐妙锦。
“姨……”
“好巧啊!”
“徐娘子你也来喝茶啊。”
这是自洪武二十六年,徐妙锦从交趾道返回应天后,两人的第一次见面。
然而,这阔别几乎一年的见面,却是在秦淮河风月之地发生。
朱允熥只能是硬着头皮,厚着脸的笑问着。
徐妙锦脸色如常,平静似水:“殿下可知如今城中起了什么流言?”
若不是得了消息,自己绝对不会来找他!
可恶的小子!
回京不寻自己,竟然来这等……这等污秽之地。
朱允熥啊了一声,很是热情的为徐妙锦倒水斟茶,再想伸手将对方拉到凳子上坐下,却被徐妙锦微微躲过,自个儿款款的坐下。
朱允熥挤挤眼,轻声道:“锦娘子不是在神烈山上祈福,如何知晓城中的流言?”
自从徐妙锦去岁回京之后,就上奏了惠妃娘娘,要到神烈山上孝陵前,在马皇后神位前,为大明祈福。
谁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惠妃娘娘竟然就同意了徐妙静的请求。
于是,从那时起,中山王府的徐三娘子就上了神烈山,每日在马皇后的灵前,为大明社稷祈福。
徐妙锦心中有些无奈。
这人怎得还是这般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平添倒是自己在神烈山上得了消息,就开始惶惶不安,唯恐他又要出了什么事。
冤家。
没来由的,徐妙锦心中想到了这个词。
大概,也只有这么个词,才能形容自己和他的关系了。
轻叹一声,徐妙锦面露愁容:“殿下昨日是不是行文朝廷,要民间寻物?”
朱允熥点头嗯了一声,借机拉着一张凳子,就挤到了徐妙锦的面前。
大腿一分,就靠在徐妙锦的大腿两侧。
“锦姐姐听到什么消息了?”
徐妙锦心中一颤,双手攥紧,双腿向内并紧,不叫这冤家有可乘之机。
可是脸上,却总是止不住的染了一片微红。
他竟然混不吝的叫自己姐姐。
快到面红耳赤的时候,徐妙锦深吸一口气:“你躲远些,我喘不过来气……”
朱允熥不为所动,膝盖更是轻轻磨蹭着。
徐妙锦浑身绷紧,几欲爆炸的胸脯狠狠的起伏着,双目含水,凶巴巴的瞪向朱允熥,随后又轻叹一声。
拿他就是没有办法的。
“如今城中有流言,声称殿下昨日行文朝廷寻物一事,寻得者赏万金,封侯伯。”
朱允熥顿时眉头一凝,腿上的小动作也停了下来,而后默默的看向黛眉懊恼的徐妙锦。
“何时出的流言?”
徐妙锦小心翼翼的出了一口气,身子趁机向后缩了缩:“今日开城门之时传出来的。”
说完之后,徐妙锦又解释了一句:“消息是从城中散出去的,我虽住在神烈山上,可每日家中的人还是会送些菜蔬上山,他们是在出城的路上听百姓们说起的……”
我只是碰巧听到了消息,所以才会来找你说一下的。
朱允熥却好似是充耳不闻,眉头成川,陷入沉思。
徐妙锦面带疑惑,有些不解朱允熥此时的反应,于是继续低声道:“百姓逐利,谣言一旦传扬过广,恐怕直隶就要乱了。如今春耕快要结束,后面就是双抢。不加遏制,于殿下恐怕会有很不好的影响。”
何止是不好啊。
朱允熥轻叹一声。
若非昨日有小胖从旁为自己解释,自己一时半会儿也不可能反应过来,只将心思统统都放在如何提高大明土地亩产的事情上了。
可是如今这谣言,几乎就和自己昨日提到的悬赏相差无几。
难道是炽哥儿、炳哥儿他们传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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