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
邹学玉已经带着人赶到了西长安门外。
先前那队骑兵的战马,则是静静的拴在城门下。
邹学玉认清了要找的队伍,继续上前到了城门前。
今日值守宫门的朱尚炳立马上前:“邹知府,里面可就是皇城了,无召不得入内。”
邹学玉看了一眼,认出朱尚炳,便凑近低声问道:“哪里来的?”
朱尚炳回头看了眼,撇撇嘴:“山西道来的,已经问过了,没出大事。”
山西道来的。
邹学玉目光转动了一下,现如今满朝上下都知道,皇太孙就在山西道。
“那就是皇太孙的奏章?”
他问了一句。
朱尚炳点点头:“有熥哥儿的奏章,也有三叔、高仰止以及曹震的奏章。”
“我得入宫面圣。”
邹学玉想了想,觉得自己还是要请旨,好将这应天城里是不是就出现的不和谐问题给解决了。
朱尚炳撇了眼这位应天知府:“府尊该是明白,这入宫面圣得讲究规矩。”
邹学玉瞪着眼,瘪着嘴。
随后在朱尚炳的默默注视下,挥了挥衣袖。
正当朱尚炳和追随邹学玉而来的差役,以为他是要放弃的时候。
邹学玉却是冷哼一声:“本府这就去通政使司!”
说完,也不管朱尚炳,继续带着人往南边的通政使司衙门赶过去。
朱尚炳望着邹学玉风风火火远去的背影,皱眉嘀咕道:“这是谁招惹了的?”
应天府的事情,他这位亲军百户管不到。
但是,旁的事情却是能决定的。
朱尚炳脸上带着杀气,转过身看向宫门前的麾下官兵,高声道:“都站好了!等下了值,咱们今天继续去讲武堂找回场子!”
那可是事关十两银子的大赌局。
一时间,宫门前一片杀气腾腾。
而在皇城之内。
却是一派祥和喜气。
作为如今大明朝最尊贵的女人,太孙妃汤鹊清已经开始正式接管整个皇宫诸般大小事务。
宫里宫外,朝上朝下,太孙妃的一句话往往就能让满朝文武的后宅一阵迎合。
东宫。
太子爷常在前头陪着皇帝,父子二人忙碌国事。这东宫也就成了汤鹊清这位太孙妃的根据地。
内宫各司库的太监和女官,今日里皆被汤鹊清召集于此。
偏殿内。
汤鹊清靠在软榻上,怀里抱着铜暖炉,望着眼前大大小小的皇家管事。
“今年各地王府的贺礼都发出去了,有劳诸位,只是赏给朝中那些诰命的东西,也要尽快。东西我看了,不在贵重,一份心意到了就好。”
“职责所在,奴婢们不敢居功。”
殿内,大小太监、女官齐齐出声。
汤鹊清又道:“再传出去话,如今大明朝虽然多了些钱粮,但也禁不起浪费。宫里头这一遭的赏赐,那也是左手转右手,让各府不必费心费力费钱的为宫里置办。”
一名女官,大抵已经是汤鹊清的心腹了。
当即脸上带笑,上前道:“太孙妃放心,奴婢们都叮嘱过了。就连前几日有人要往太孙府送年节礼,也被奴婢叫人还回去了。”
汤鹊清满意的点点头,转口道:“宫外的事情忙完了,宫里各处娘娘那,也要准备好礼物。挑着些稀罕却不贵重的,或是实用的,你们费心,这些日子陪着我多去各宫走动走动。娘娘们都是金贵过的,眼下倒是晚辈多陪陪才是真。”
“太孙妃孝心,娘娘们可是每日都有夸奖。”
汤鹊清含羞的笑了笑:“思来想去,再与宫外说一说,若是有哪位娘娘的家人是在京中的,挑着小年入宫吃个饭。陛下和太子那里,我自会去说的。”
“奴婢记下了。”
这时候,汤鹊清才看向眼前众人:“你们也辛苦一整年了,明说下去,你们和外头那些人,每人三两压岁银子,不许弄扣一两存一两发一两的事情。我也给你们准备了年节的东西,虽然值不得多少钱,但总是下面人没有的,你们也不必抢了他们的。回头,再给下面人,一人发一份果子、糕点,自己吃还是送回家,都不管。”
“太孙妃心善,奴婢们绝不敢打马虎眼。”
殿内,一团和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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