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西部铁路沿线的官员们,也收到了朝廷最为严厉的警告。
谁要是再敢带着百姓干仗,谁就自己回家种田去吧。
如此,才算是稍稍的平息了西部的官场纠纷。
但私下里,那些人觉得武的不行,那就来文的。
于是各种诋毁对方,又在朝中疏通关系的事情,便层出不穷。
虽然都是为了升官,可也是为了让本地经济发展,朱标这时候也没法子一刀切不许他们搞事。
毕竟工部在后续的勘测中,也发现了前期的规划之中,很多都是存在问题的。
至少西部铁路路线,并没有彻底确定下来。
事情千头万绪,剪不断理还乱。
只能一步步推行。
而除了这件事情,大都督府那边也已经将一个巨大到可以称之为宏伟的西域开发计划,送到了朱标的面前。
在大都督府的计划之中,涵盖了一个远超盛唐统治的西域版图。
西边,要能直接和中亚诸国接触,南边要和常升带领的南征军,在恒河平原上会师。
这个计划,已经远远超过了最开始定下的大明重开西域的规划。
大都督府上下,现在已经是满心希望朝廷下旨,好让他们统帅着大明的精锐之师西征。
为此,一场关于如何兵进西域的沙盘演习,从大都督府开始扩散到五军都督府,继而又扩散到了讲武堂。
争论的焦点,也从如何收回西域,转变成了如何在大明的西边打下一个不属于大明现有疆土的新领土。
当朱标看到计划书的最后,大都督府希望朝廷能出动三十万大军,立马是一阵目眩。
这不是北征,有长城可以作为起点,调度粮草物资。
三十万明军奔赴万里之外,西出阳关,投入到接连不断的战争之中。
朝廷要为此付出巨大的代价来保证这三十万大军的粮草军械所需。
疯了。
整个大都督府都疯了。
这是朱标最后对这份计划书的定论。
可是大都督府的意见,朱标又不得不去思考均衡。
就在朱标为了这些事情头疼不已的时候,大庸县那边又快马加鞭传来了消息。
老爷子病倒了,一时间不能回驾京师,请求太医院抽调太医前往大庸。
朱标这下是彻底坐不住了。
躺在软椅上,朱标终于是忍无可扔,怒喝一声,将手中那枚佩戴了许久的扳指砸在了地上。
扳指应声碎裂。
“没有一个省心的!”
高仰止在一旁连忙起身,端了一杯茶送到太子身边:“陛下吉人自有天相,有上苍庇佑,定不会有事。若是陛下当真病重,大庸那边,不论是太孙还是楚王殿下,都肯定会加急护送陛下回京的。”
他是内阁大臣,虽然内阁是在文渊阁办公。
但文华殿这边,因为太子每日都在这里处理政务,所以内阁也就每日轮换着留一个人在这边照应,方便两边的消息传递,也算是正了内阁辅佐政务的职责。
朱标接过茶水,却是眉头紧皱:“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大明眼下看似是好,可稍有不慎便是满盘皆输。”
他没指明到底是什么事情。
可朝廷哪一桩事情,不是大事。
高仰止默默的笑着,低声道:“其实国家强盛了,事情就显得比原来的更多,也更麻烦。可说到底,还是那些事情。
殿下早立太子,身居中宫,监理国事多年,朝堂之上若论国政,无人能比殿下更精通。眼下不过是一时未曾理出头绪罢了,不如歇息两日,以求静思。”
朱标放下茶杯,目光定定的看着面带笑容的高仰止。
他的脸上慢慢露出笑容,继而伸手指向高仰止,放生大笑起来。
“好你个高春风!”
“竟然拐着弯说起孤来了!”
高仰止也笑出声来。
只是不说话。
而很快。
太子爷的谕令便开始一条一条的发往内阁,转阅朝堂,晓谕天下。
朝廷会全力支持直隶总督邹学玉的一切革新之举,凡对抗者借不容与国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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