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究竟所为何事?”
慕昉南看她不装了,自己也摊牌了:“公主根本就没生病,对吧?”
长宁一双杏眼避开他的目光:“世子在胡说些什么?我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么?”
少年没有急于反驳,只是笑着看她,等长宁公主恢复平静后才悠悠开口:“公主和北玉郡主见了一面就忽然病得这么严重,可每日煎的汤药都只是往常的平药,根本就没有用重药。”
他特地派人去看过那些煎剩下的药渣,都是当初她用来安神的药材,这次说得这么严重却只是换汤不换药,显然就不太可信。
长宁没想到慕昉南连药渣都查,一时哑口无言。慕昉南继续不紧不慢地说道:“十八那两天虽然后厨还是有在熬药的人,但你根本就不在府上。”
“让我猜猜,您到底去哪儿了呢?”少年脸上原本的笑容敛起,“是慕王那边吗。”
他的语气里没有疑问,似乎是一开口就确定了。
长宁公主笑了,笑容中尽是悲切。
“他和你说什么了?”慕昉南看她一步步走回醉花亭,心中不免有些急切。“你为什么还要和慕王来往!”
长宁一改往日温和恭顺的模样,她冷着脸:“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管。”
无论外人觉得长宁公主是多么温柔内敛,但只有慕昉南知道他的好阿母根本不是那样的人。
她冷漠,自我又偏执,胆小怯懦却又自以为是。
“你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会明白,他不会回头的。”慕昉南看着眼前对一切充耳不闻的长宁,心中泛起一股莫名的悲哀。
“他已经不……”那个“爱”字刚念出一半,就被长宁打断了:“你今天来找我不是为了来说教你的母亲吧。”
慕昉南一口气堵在心间,是,他本就不该多管。
他早该明白,长宁心心念念的就是那个男人。
长宁移步到庭中:“你和你的新妇最近怎么样?”
慕昉南在她身边坐下来,“很好,她也很好。不劳您挂心。”
二人静静地坐着,他们虽是母子但相处的日子并不久,此刻的氛围恬静得让他们都有些恍惚。
“元德六年那个大雪夜,许江桓为什么要带走我?”
慕昉南直白地将问题摆出,长宁公主顿了顿:“额…那一晚我睡着了,不知道他来了。”
慕昉南看着她那一眨不眨的眼睛,长宁微微颔首:“至于为什么,皇上不是和你说过了吗,他要劫走你作人质,威胁朝廷。”
她说话时不知是以为紧张还是什么,唇微微颤动,声音也逐渐有些小了。
“可我明明记得,那一晚你不仅醒着还和他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