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好再问,以水为鉴整理衣衫,又松松挽了个髻,快步从假山里出来,到水亭寻云岫。
云岫见到她,急急从亭下过来抓住她微凉的手,上下细细端详,担忧道:“殿下怎的去这样久?那魏王同你说什么了?”
扬灵怕被她看出端倪,心虚地垂下眼:“无事,只是因为我老躲着他,他把我教训了一顿。”
云岫皱眉:“他可有欺负殿下?这发髻都变样了。”她伸手抚摸扬灵的发丝,向来这儿都是她精心打理的:“还有翠钿和胭脂,怎都没了?”
比起侍女,她更像是个和兄长相似的大姊姊,素习管束着她,比哥哥还细心。扬灵心里叫苦不迭,摇头道:“真的无事,只是我在假山那儿凑巧摔了跤,胭脂蹭花了,翠靥子也不知掉哪里去了。”
“真的么?”云岫满脸狐疑:“妾必将此事禀告陛下。”
扬灵陡然一惊,立刻挽住她的手,急得满脸通红:“云岫,切勿告诉他。”
“为何不能说?”云岫语气带上责备:“殿下做事总是没轻没重,得让陛下来明事理。”
扬灵见她真欲告诉萧琚,焦急之际灵光一闪,正色道:“阿兄在朝堂之上本就受制于叔父,你告诉他也无用,反而害他心情苦闷,或慌不择路,自乱阵脚。”
云岫虽在后宫,自然也听闻一些前朝之事,难免被她这番话唬住了,惊疑问:“那该怎么办?总不能任殿下被欺负了去。”
“谁说我被欺负了。”她说着,却是想起萧豫平日对她做的那些事,手不住捻着袖口,耳珠沁出鲜红,遮掩地轻咳了声,继续道:“总之不过小事,不必拿到阿兄面前徒惹心烦。”
云岫仍自疑虑,不过听她如是说,唯有轻轻叹气:“是,妾绝不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