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眸朝她凝注,目光渐渐幽晦,叫空气也都粘滞片刻。扬灵想起叔父平日看她的眼神,不由心跳如鼓,又暗生怯意,只得垂颈偎在他胸口,低低唤:“阿兄……”
这称谓让萧琚如梦初醒,回过神来。他微敛视线,手掌抱拢她单薄肩头,屏息静气,细细嗅闻那一脉幽香。
不知何故,这香气叫他小腹隐有热流翻滚,直至送妹妹回阁,在寝殿沐浴歇下,那缕暖香依旧徘徊于鼻间,久久不去。
他翻来覆去良久,终沉沉入梦。锦帷间仍残余那香气,犹自幻化成人形,倚在他怀间,目色仿佛,乍若有记。她是高唐神女,还是洛水宓妃?他辨不明,但凭无拘无束的欲念抱紧她,解开她的春衫,将那温软如玉的身子压在身下。
她害羞地喊他哥哥,手臂却热烈地将他环得更紧。他急迫地自上而下吮吸她莹白的肌肤,尽数丧去平素君子风度,在她身上留下道道鲜润的粉痕。
再分开她两条玉腿,挺身将灼热埋入她湿软温柔乡,无师自通前后耸动起来。
梦魂厮缠,她只娇吟,全无抗拒,切切地遍遍唤他阿兄、阿兄。
阿兄。
萧琚倏地睁开眼,喘息着望眼床边,但见罗帐月下飘忽,金兽沉燎已尽,却不见伊人芳踪。
梦境宛在眼前,他周身起一身冷汗,只觉对自己无比厌憎。撩帐下床时,他恍恍惚惚,碰倒了案头清供的木兰花。
胆瓶砰的一声摔落在地,声响脆裂。殿外宫人俱匆匆入阁察看,见他蹈于一地碎瓷之间,双足划破出血仍犹未觉。
宫人见之骇异,忙上前,促声道:“陛下……”
他仿佛此时才见到他们,略一抬眼,淡淡道:“你们都退下罢。”
宫人垂首曰是,如蒙大赦退出寝殿。阖上门前,只见他俯首弯腰,拾起地上那枝木兰,那在《九歌》中被称作辛夷的花朵,怔怔唤了句:
“沅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