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山的主力未动,以逸待劳。
李跃自然有信心取得最终的胜利,只是伤亡一定会惨重,山上不知有多少如苟瞻一般的将领。
而现在一场大雾,彻底扭转了形势。
不仅帮了自己一把,也迟滞了密县和许昌的援兵。
李跃抬头望了一眼灰蒙蒙的天空,莫非这就是所谓的天命所归?
有了大雾,就不必急吼吼的攻山了,李跃让甲士休养气力。
过不多时,徐成敢死营第一个赶来,六百老卒杀气腾腾,“将军且休息片刻,属下为前锋,破了这鸟寨子。”
雾气越来越重,五步之外的人都开始影影绰绰起来。
李跃思索了一阵,“可用疑兵之计!你带人上去,多鼓噪呐喊,试探上面的反应,不比急于进攻,等后面大军赶来,我们一鼓作气,攻破轩辕山!”
“遵令!”徐成领命而去。
后面上山的人带来水囊和干粮,一番狼吞虎咽,又喝了水,胃里面充实起来,气力渐渐恢复。
“杀!”
上面猛地一阵大吼,气势十足。
接着一阵骚动,不时有箭矢、木石落下。
但喊声大雨点小,并没有真正的厮杀,消耗了上面不少东西。
不过对面的人也不蠢,来来回回弄了几次,也就回过味来,不为所动。
徐成却依旧乐此不疲大喊大叫,鼓噪而进。
喊了三四次,忽然率敢死营老卒杀了上去,一阵阵惨叫和骂声响起。
就在一场厮杀将要展开时,徐成又带人退下了。
实则虚之,虚则实之。
徐成的做法暗合兵法要义。
黑云山不缺提刀猛冲猛打的狠人,却非常缺独当一面智勇双全之人。
李跃原本对魏山充满期待,连战兵营都交给他了,不过他的表现差了些。
当然,魏山作为冲锋陷阵的战将还是合格的,深刻发扬了乞活军悍不畏死的作风,只是天下之事,不能全凭刀子解决。
尤其是实力弱小时。
退下来之后,徐成又开始鼓噪呐喊,刀拍盾牌,动静极大,山上的人不敢掉以轻心。
而一旦他们松懈下来,徐成又趁机攻上去。
人的精神不可能一直维持在高压状态,老来去去几个回合之后,山上有些扛不住了。
“将军,敌军后退了!”徐成派人下来禀报。
甲士们也休息好了,重新提起骨朵、锤、狼牙棒。
后方的战兵休整之后,也跟了上来。
魏山颤颤巍巍的跟来,身上的伤口被简单包扎,一脸惭愧,“属下有负将军所托。”
“胜败乃兵家常事,不必介怀。”李跃安慰道,又为他检查了一下伤口,原本他身体就比较健壮,又有重甲保护,所以都是一些皮外伤。
怕他又求战,拿话堵住他的嘴,“伤势虽然不重,当若是不加调养,只怕日后会留下隐患,此番大雾,如有神助,轩辕山必破!为日后驱除羯奴之大计,将军多保养身体才是。”
魏山一脸感激,老老实实的下山去了。
李跃看向山上,时间差不多了,大雾只会持续一上午,还有大概一个半时辰左右,如果不能攻上上,就是一场血战。
从苟瞻表现出来的战力,轩辕山不会太差!
“徐成开道,其他人随我杀上去,吞了轩辕山!”李跃热血沸腾,虽然只是一座小小的土匪寨子,但轩辕山对黑云山意义重大。
拿下此地,伏牛山之东的莽莽群山间,再无其他势力能与黑云山抗衡。
而且南下的大门也打开了,西南是南阳盆地,东南则是颍川。
“遵令!”大雾之中,众人齐声大喊,气势如虹。
后面的山隘借着大雾或强攻、或佯攻,一一击破。
轩辕山承受的压力没有黑云山那么大,堡楼关隘早已年久失修,斥候们在山间如履平地,敌人想抵抗也抵抗不了。
也并非所有敌将都如苟瞻般拼死抵抗,很多人一见情形不对,便率部撤退。
李跃太了解他们是怎么想的了。
部众消耗太多,即便轩辕山守住了,以后在山上的日子也不好过。
反之,即便轩辕山守不住,但只要部众还在,照样吃香的喝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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