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马损失八百多匹。
不过这种损失是必要的。
一旦谢玄这支人马退回许昌或者江东,以后会死伤更多人。
慈不掌兵,伤亡无可避免。
“陛下何时渡江大战,末将等候多时!”张蚝的公鸭嗓在耳边响起。
李跃瞥了他一眼,“你一上船就晕乎了,过去了不是送死?”
“刘赤脸儿能过去,末将也能。”张蚝愤愤不平道。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两人就杠上了,争夺天下第一万人敌的称号……
平心而论,在单挑上,刘牢之不是张蚝的对手,不过万人敌也不是真的一个人对单挑一万人……
李跃懒得理他,“传令全军,继续休整!”
刘牢之按自己的吩咐,行攻心之法,已经困住了谢玄。
或许不用渡江,敌军就会自行奔溃,献城而降。
当年杜预攻破江陵,王濬楼船破秭归,长江沿线纷纷投降。
如今形势跟当年也是一样。
乐乡已破,三路大军压境,而江东刚刚改朝换代,人心正是不稳之时。
战争是政治的延续。
没人看不住江东已经是风中残烛了。
刚想到王濬破秭归,就有斥候匆匆来报,“陛下,薛刺史率两万大军出永安,秭归、夷陵、公安等城皆归降大梁!”
“善!”李跃早就预料到了。
投降的不仅是这三城,接下来数日,捷报频频传来。
武陵、巴陵、长沙等地也纷纷投降。
大量船只被收缴,楚军水军摇身一变,成了梁国水军。
长江上游尽为梁土,徐成让薛强防守乐乡,自率一万八千步骑顺江而下,汇集各地船只和水军,水陆并进,直奔夏口而来。
夏口城中的谢玄发觉不妙,尝试突围过两次,都被刘牢之的骑兵死死咬住,伤亡惨重的退回夏口。
“该收拾谢玄了!”李跃负手走出大帐,外面秋日高照,阴雨已经过去。
徐成大军有战船顺流而下,已经到了乌林地界,一个时辰就能赶到夏口。
“此次末将定要亲手斩下谢玄首级!”张蚝咧嘴大笑。
李跃想起什么,上马缓缓走向江边,营垒中的将领们仿佛预感到什么,跟在身后。
大雨之后,江面趋于平缓,依稀可见对岸的夏口城耸立在水雾之中。
“啪”的一声,李跃将马鞭投入长江之中,“渡江,攻破夏口!”
“领命!”周围将佐慨然道。
咚、咚、咚……
战鼓很快响起,士卒们登上战船,朝对岸杀去。
有刘牢之的骑兵在,楚军龟缩在城中,南岸无人防守。
这时上游的徐成军也到了,江面上密密麻麻都是战船,无数人呐喊助威,声势震天。
夏口城只是一座小城,肯定挡不住数万人马的猛攻。
李跃策马立于江边,长江上游拿下了,下游的武昌、柴桑、濡须、建康等地,就像是一串藤蔓上的成熟果实,等着人去摘取。
或许不用等到马顾和沈劲的海军登陆会稽,这场大战就可以落下帷幕。
江面上的呐喊蔓延至江南岸上。
士卒们已经在岸边列阵,将夏口城围得水泄不通。
刀矛在秋日下发出森然的寒光,一股杀气冲天而起。
李跃也没劝降的心思,人总会充满不切实际的幻想。毕竟谢玄手上还有一两万精锐人马,刀不架在脖子上,就不知道梁军的厉害。
而谢家人都在江东,他投降,谢安在桓温面前脸上无光。
“为何还不攻城?”卢青疑惑道。
李跃这才回过味来,大军上岸、围城,早已准备就绪,都过去半个时辰了,竟然还没开战。
也不知在弄什么名堂。
有长江相隔,李跃不能及时了解对岸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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