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步骑忽然从左翼杀了出来。
气势十足,为首一将,左手环首刀,右手长槊,朝着万人敌冲杀过来。
却被三支步阵截住,就在阵前厮杀起来。
楚军步骑两千左右,梁军却五千余众,竟一时片刻不能将其围住。
主要是为首的几员楚将极为骁勇,每次都能率精骑突破包围。
“敌军战将何人?”李跃想不出江东还有什么出名将领。
一旁的谢玄道:“桓石虔,桓温之侄,江东万人敌。”
“桓家倒也有些人物。”李跃朝张蚝使了个眼色。
“哈哈!”张蚝仰天狂笑两声,提着战矛就冲了上去,连亲卫都不带。
敌将生猛,张蚝更是凶恶。
一人一马冲入敌军之中。
不过这时场面有些混乱,近万人在阵前一块狭窄的平地上厮杀,很容易就晕头转向。
张蚝身披三创从中杀出,没找到人,换了战马,又杀了进去,如此者三,终于找到桓石虔,还是一人一马冲向桓石虔,以及他身边的百余护卫。
李跃神色一沉,暗骂张蚝装逼装过头了,都已经是大梁重将,却还跟莽夫一样。
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必会折损士气。
不过他既然敢装这个逼,自有他的底气。
两马对冲,两人都大喝一声。
槊矛撞在一起,擦出一阵火花,桓石虔战马长嘶一声,一头栽倒在地,将主人也掀翻在地。
张蚝仰头大笑,挥动战矛,连杀两人,勒马复来,但桓石虔却被亲卫们救走。
“鼠辈安走?”张蚝在后无能狂怒,战矛大开大合,再杀两骑,却无法追回桓石虔,自己身上也中了几矛,亏得梁国铠甲一向坚固,伤了皮肉,没伤到筋骨。
李跃对他勇猛有了新的认知。
除了当年的冉闵,张蚝基本就是这时代的天花板。
当年邓羌也是名震天下,只可惜死在沙苑之战中,没有发挥出来。
张蚝还要再追,胯下战马不堪重负,双膝一软,将他掀翻在地,当即就有十几骑向他践踏而来。
幸好己方步卒离的不远,提着长矛迎了上去,撑起长矛,刺死两骑,其他骑兵掉头就走。
桓石虔被击退,楚军最后的抵抗失败。
砲石、火油、箭矢如同潮水一般拍了过去,层层叠叠的鹿角不是砸毁就是被烧成焦炭。
杀伤力并不大,一轮下来,最多死伤百余人,但给敌军心理压力却无以复加。
楚军只能躲在土垒后面,不敢露头,阵型更是被打乱,互不统属,一片混乱。
轰、轰、轰……
十多轮轰击之后,重甲步卒上场,尘土飞扬,大斧、狼牙棒等重兵在前,宛开山辟石一般。
谢玄也带着降军扑了上去。
比起黑云甲士,这些身披皮甲,或者干脆没有甲的降军更为疯狂,仿佛跟桓温有不共戴天之仇一般,嗷嗷叫的杀了过去,仿佛一头头饥饿的野狼,盯着楚军的头颅眼冒绿光。
而毛安之、檀玄等人的北府军似乎存心要跟黑云军比一比,冲的更猛,杀的更凶……
楚军很快就顶不住,节节后退,一座座营垒被攻陷。
李跃望着营垒正中的那杆“楚”字牙纛,拔出长剑轻轻一指,一千玄甲重骑冲了出去,风卷残云一般杀到牙纛之下。
张蚝策马转了一圈,没找到桓温人影,回过头,一斧头砍在旗杆上。
牙纛晃动两下,接连几斧下去,牙纛缓缓坠落,倒在烟尘与血泊之中。
楚军立即全线崩溃,四散奔逃,或者干脆跪地投降。
一场没有什么悬念的大战。
楚军无论士气人心还是装备和训练,都远远不如梁军。
“抓到桓温了没有?”此时此刻,李跃忽然想见桓温一面,劝他投降算了,梁国肯定不会亏待他。
“桓温率万余荆州军心腹退守芜湖城。”刘牢之回禀道。
“围城。”
退守芜湖就等于自寻死路。
在万人敌的威力下,一座小小县城如何抵挡的住?
大军趁势压进,包围芜湖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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