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由襄平,大梁也在转化着深山老林中的部族。
“近日多有猛虎为患,伤了不少商贾,末将前后一个多月围猎,才除去此害。”李傥恭敬道,并没有因为皇子的身份而骄纵。
于公,他是崔瑾的部下,于私,崔瑾更是皇帝的结义兄长。
即便打骂责罚李傥,别人也不敢说三道四。
崔瑾点点头,没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两万代国骑兵,已经进入辽东,军中正缺一位前锋,汝有意否?”
李傥大喜,“末将原为前锋!”
“牙门将军李傥听令,率四千北军精锐为前锋,迎战敌军!”
“领命!”李傥接过麾节,高高举起。
“杀、杀、杀!”
士卒们大声呼喊起来,士气瞬间到达顶峰。
皇子都身先士卒,其他人还能不奋力杀敌?
李傥本身就是士气所在。
“出击!”崔瑾一挥手。
四千精骑向西北飞奔而去。
“殿下……毕竟是皇子,兵凶战危,若有不测之事,愧对陛下托付……”鹿勃早对崔瑾的安排略有意见。
“我军以逸待劳,装备精良,何惧之有?殿下虽是皇子,却骁勇善战,且身边亲卫皆百战老卒,不必多虑。”崔瑾一直十分看好李傥。
而且这也不是他第一次出征了。
以前为斥候时,与数十人深入高句丽,射杀敌将而归。
后提拔为百人将,在战场上纵横驰骋。
有些人就是为战争而生的,崔瑾也算征战了一辈子,虽然战绩有些上不了台面,但也算身经百战,眼力不会差……
代国骑兵来的很快,接连击破了三支镇军的拦截,长驱直入,杀入辽水西岸。
李傥赶到时,代国骑兵分成五支,肆意烧杀劫掠。
梁国百姓避入城池,没有多大伤亡,但辽东其他部族却深受其害,鲜卑人的屠刀下,几乎鸡犬不留。
“报将军,正北三十里、西北二十七里、正西三十四里、西南十五里,各发现敌军数千骑兵。”漫山遍野的斥候早已探明敌情。
不过梁军能发现代军,代军也发现了梁军。
敌军分明是摆开了口袋阵,就等着李傥往里面钻。
一旦进去,四支骑兵将立即合围,这是草原上常用的围猎之法。
“公孙昭!”李傥一声喝令,一将拱手而出。
“属下在。”
“领一千五百精锐猛攻西南之敌。”
“领命!”
副将长矛一招,自动分出千余骑跟上,踏过辽东,向西南杀去。
不到片刻,正北、西北、正西的敌军都赶了过来,试图将这支千余人的骑兵围杀在辽水之东。
“将军,公孙将军所部陷入重围之中!”斥候来报。
“再探!”李傥在尚武堂不仅学了武艺,还学了兵法。
过不多时,又有斥候来报,“公孙将军死命冲杀,杀敌千余,敌军围困数重,突围失败,伤亡颇重。”
“再探。”
斥候很快又来禀报,“东面又来两支骑兵,加入围困之中!”
周围亲卫有人面露惧色,鲜卑人不仅表面的这四支人马,还埋伏了两支,一旦他们也冲上去,肯定也出不来。
“都督大军在何处?”李傥抬头望了望天空,辽东天空在秋冬时节,特别低,仿佛伸手就可以碰到。
“后方一百三十里。”
“吾为大梁皇子,尚且不惜性命,而况汝等?养兵千日用在一时,大丈夫当马革裹尸,报效大梁!”李傥拿出搏虎的气魄,脸上青筋暴起。
“报效大梁!”两千五百余士卒举起长槊。
李傥战马人立而起,然后如箭矢一般射出。
其他骑兵紧随其后,黑黄相间的大地上,一条长龙向东狂奔。
行不到数里,正遇一支三千人的代国骑兵前来拦截。
仿佛一道雷霆划过,一个照面,代国骑兵就被杀的人仰马翻,梁军攻势不减继续向西面杀去。
“诸位建功立业就在今日!”李傥大吼一声,怒发冲冠,战马一跃而起,踏入敌军之中,长槊寒光抖动,连杀两人。
望见一名将领模样的敌军,不等身后亲卫,风驰电掣一般冲杀而去。
敌将未想到他来的如此生猛,有些措手不及,刚拉动弓弦,长槊就已经冲到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