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晓,衙役便来禀报,所有人都招了。
“阿简,你是怎么想到,凶手不是同一人的?”许一旬换好衣衫,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你想想刘公村的那个案子。沈确父子可以借着鬼新妇案作文章,那为何康城的鬼新妇案不行呢?”茶水咕嘟咕嘟冒泡,“你可还记得苗夫人t说的话。”
许一旬摇了摇头。
夏惊秋道:“苗夫人说,来好几波人想要取走苗广义查出的线索。有的偷,有的抢,有的骗。我原本以为是同一波人,来了几次。现在想来压根就是不同的人在打苗夫人的主意。”
“房嫣儿接近苗夫人,估计也是为了线索。”
“你们两人越说我越糊涂了。”许一旬盘腿坐在案几旁。
“我且问你,此案最大的疑点是什么?”夏惊秋问。
“六名死者之间毫无关联,全然不知鬼新妇杀害她们的理由。”
“杀人的原因不一样,自然……毫无关联。”娄简端着茶盏道。
“那我就不明白了,锁匠家的姜也、优伶倪令歌、豆腐西施孟宁为何非得死?”许一旬问。
夏惊秋拿起口供,叹息道:“房公智供述,是为了坐实鬼新妇残害新娘的事实,毕竟没有人会无缘无故推翻公认的事实。”
“太混账了,为了掩人耳目竟然能做出这么丧心病狂之事!”许一旬气不打一出来,“他是将那些女子的性命当做了戏玩吗?”许一旬咕咚咕咚猛灌了几口茶,“那贺穆先也不是个东西。”
“贺穆先招供,贺夫人是其所杀。杀人的原因是因为……”夏惊秋的声音戛然而止。
“别卖关子。”许一旬索性抢过口供自己看,没一会儿,他便咒骂道,“真他妈不是人。”许一旬越看越气:“严吾根本就不是贺穆先的小舅子,而是他的禁脔!贺严氏便是撞见了此事才向他理论,贺穆先一气之下砍了贺夫人的……双足。”他扔下口供,浑身汗毛直立,“原来,鬼新妇索命的传闻是这样起的。”
娄简放下茶盏:“阿旬,我有点饿了。你去厨房看看,金宝那儿可有吃食?”
“得令!”许一旬大步朝着屋外走去。
待到全然瞧不见许一旬的影子,娄简才开口:“房公智与贺穆先……怕是没有说实话。”
夏惊秋定睛娄简的神情,她很少有这么慌乱的时候,甚至特地遣走了许一旬。他心中隐约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