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简,东方前辈是干什么营生的?”
“大夫。”
“这绢帛是和信一起来的吧。”
“是啊。”
“信在哪儿?”
娄简从竹篓里拿住信件,递到许一旬面前,见他又用力嗅了几下,心中暗感不妙。
“阿简,我觉得有点不对劲。”许一旬小心翼翼道,“东方前辈整日和药材打交道,可这信件和绢帛上一点草药的味道都没有,反而……”
“反而什么?”
“反倒是有一股腥味。我说不上来是什么味道,但这气味我在房家的码头边闻到过。”
娄简呼吸滞了半拍,五指攒成一个拳头:“我被算计了。从一开始……从我们来康城开始,就已经中计了,就连夏惊秋也被算计了。”
“中计?啊?咱们与夏惊秋来康城的目的并不一样,怎会连他也被算计了。”
“不,即便目的不一样,也会殊途同归。”娄简深吸了一口气,捻着指节,“这封信是从康城县发出的,目的是引我们来康城,只要我们继续查这半张狼面,就一定会查到姜也与贺穆先,而夏惊秋来这里则是因为崔舟立与他提及的鬼新妇案,此案与贺家还有姜力也有关联。”
“你是说,引我们来康城和怂恿夏惊秋来康城的,是同一人,是崔舟立。”
“对。他应该……是赤羽宗的人。但我不明白,他是怎么知道的……”娄简踱步到烛台前,“能设此局的人对我非常了解,甚至猖狂。他知道我看着这张绢帛一定会来康城,也确定,我绝对不可能发现气味的秘密。”
可是,娄简未从未向崔舟立提及任何从前的事。
“阿简,夏惊秋会不会有危险?”许一旬原地蹿起。
晚风残月,满目血色。虚弱的灯火在屋檐下来回摇晃。
扮作脚夫的赤羽宗门人与衙役们纠缠在一起,手起刀落,一颗人头滚到了夏惊秋脚下。
“小郎君,你的朋友呢?”暗处飞来一把利刃,落在夏惊t秋的剑刃上。
一寸、两寸,他全身绵软无力,连退了几步。粗重的呼吸声纠缠着夏惊秋,他意识到自己已然被逼到了千尺绝壁旁,只差一点,就该掉下去了。
“我还以为你们三人是出生入死的情分呢。”这个声音也格外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