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咱们便来试试。”盛云舒拍了拍手,两名衙役便从屏风后带出了一人。
她腿脚无力,被人如同货物一般拖了出来,散乱的头发盖住了大半张脸。衙役拽起娄简的头发,只听得她吃痛的闷哼一声,蹙起眉来,口中的白布隐隐渗出鲜血来。
夏惊秋攥着衣袖,心口跟着颤了一下。
多日不见,娄简又瘦了一圈,她四肢虚浮肿胀,一张泛白凹陷的面孔,生出了死态。
“夏少卿可认识此女?”
“认识,她叫……娄简。”
“还未好好介绍。”盛云舒走到娄简身旁,“此女原名叫简三娘,是逆贼宁远山的幺女。父皇命我审理此逆贼,没成想此女拒不承认是逆贼之后。为了让她招供,本王可没少花功夫。”
“殿下,娄简双足有疾,按疏议律,有疾者不可滥用刑法。”夏惊秋起身,拱手道。
“本王当然知道,不然,就她这副柔弱的身子,怎么还能撑到现在啊。”盛云舒打趣,“夏少卿好似很紧张她啊。不过使用篦子刮打罢了,算不上用刑。”盛云舒挥了挥手,一旁的衙役上前,将娄简按在了地上。
紧接着,几人耳边传来裂帛之声。衙役们以迅雷之势,将娄简身上的薄衫一条条撕了下来,地面冰凉刺骨。她红着眼眶,双手护在身前,想要留下最后一丝尊严。
至少,在夏惊秋面前……不要如此狼狈。
篦子刮过肌肤,随算不上剧痛,可每一下皆如刀刮。
当下光景,正如当年。娄简随府中女眷冲为官妓那日,也是被人除去衣裳,按在众目睽睽之下,将耻辱一针一针钉在娄简身上。
叫喊声,哭泣声,仿佛眼下亦是清晰明了。
“够了……”夏惊秋刚想上前,便被盛云舒拦住。
“夏少卿莫急呀。”
“殿下,找到了!”衙役拱手来报,“犯妇颈背处,曾刺有‘娼’字。”
“拿烛火来瞧,让大家都看得清楚些。”盛云舒阴阳怪气。
蜷缩在地上的人瑟瑟发抖。娄简像是被人抽走了魂,双眼空洞地看着地面。夏惊秋推开拿着烛火上前的衙役,解下身上的官袍披在娄简身上。
大声呵斥四下道:“够了!即便她是逆贼,也是国公府的姑娘,容不得你们这般胡乱折辱搓磨。”
娄简回过神来,攥着身上的衣裳,将脸埋向更深处。
盛云舒搓去手上的泥灰,一副得逞的模样:“今日到此为止,简三娘你好好想想本王同你说的话,下次来,若是本王还是得不到满意的答复,那就不是找一个雕青这么简单的事了。”
说罢,盛云舒缓缓起身,轻咳了两声。带着人没入了黑暗中。
刑房之外,阳光甚好。盛云舒行了步,回头看向来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