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从来都没有对任何人提及过,拓跋烈的妹妹,曾是她在予心观修行时候最好的闺蜜。
拓跋云溪笑着说道:“不想被人知道,那又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哥哥觉得我身为北野王府里的郡主,不去上阳宫修行而是跑去予心观有些说不过去,所以才要瞒着。”
她搂着雷红柳的肩膀道:“昨夜里我来了,所以还怕什么别人知道不知道?既然不怕,那我就要让全云州的人知道,你是我拓跋云溪的姐姐。”
雷红柳轻声道:“对不起……”
拓跋云溪哼了一声:“说什么对不起,我知道,你让人去王府,只是想让我求拓跋烈说句话,毕竟他一句话就能保下武馆,哪怕只是王府的管事过来说句话,也一样没人再敢放肆。”
说到这她扬了扬下颌:“可我不行,你是我姐姐,你有事了轮不到拓跋烈管,我的姐姐我自己护着。”
第39章 到此为止
从这一天开始,严家这小小的武馆必将在云州城出名,也必将人人都知道了雷红柳是拓跋云溪的师姐。
天黑了,院子里点了灯火,人们还是在排着长长的队伍,差不多是整个云州城里的郎中都到了,数百人一字排开的场面也颇为壮观。
雷红柳问拓跋云溪:“北野王若问起来,会不会责备你?”
拓跋云溪笑道:“他责备我?唔……他不愿意让人知道我曾去予心观修行,只是怕麻烦。”
说完这句话后又补充了一句:“他只是怕麻烦,他又不是怕麻烦。”
拓跋云溪看了看天色,然后就叹了口气。
“我该回去了。”
她说:“拓跋烈不许我太晚回家,虽然我不怕他,可是也不能随便招惹他,哈哈哈哈……”
她又搂了搂雷红柳的肩膀:“明日武馆就关门休息吧,我吩咐人来扩建,趁着这段时间你们也都要好好休养,明日我再来。”
说完后背着手朝门外走去,那马尾辫又在左右甩着。
她走过的地方,所有人都俯身行礼。
雷红柳和严洗牛等人送到武馆门口,看着拓跋云溪上了那辆粉嫩粉嫩的马车,看着那六尊大佛一样的青铜战甲在马车左右跟随,看着马车后边密密麻麻的军队缓缓前行。
严洗牛抬起手揉了揉眉角:“你从来都没有对我说过,你还有这样一个好姐妹。”
雷红柳道:“我也从来都没有对你说过,我不止一个好姐妹。”
严洗牛嘿嘿笑了笑,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与此同时,云州府衙门。
坐在首位上的不是云州府府治金胜往,而是不得不来的云州城城主布孤心。
他才是最怕麻烦的那个,当然一般的小麻烦也不需要来他亲自来处置。
麻烦就在于,这样一场小角色之间的火拼,虽然牵扯到了数百人,可这事真要说起来分量大小,或许城主大人茶余饭后的谈资都算不上。
那都是些什么人,泼皮无赖,一个小武馆,一群平头老百姓。
这种事布孤心根本不在乎,那些人的生死和他隔着的不是千山万水,而是从地面到天空。
千山万水再远也能走到,地面上九成九的人只能仰望天空,想都不会去想自己飞起来去触碰。
人啊,纵身一跃不会振翅飞翔,只会摔的很惨。
可是北野王的妹妹入场了,这事就变成了大麻烦,一群凡人打架突然下来个神仙,这不是自降身份一两个层次来插一脚那么简单。
换句话说,如果昨夜里打架的不是一群普通人,换做是一群四品官五品官,甚至是三品大员。
拓跋云溪一脚迈进去,都是降维打击。
“城主大人。”
府治金胜往低声提醒:“是不是该问问案子了?”
此时堂下跪着两个人,一个是府丞牛勤,看起来应该已知道自己下场会如何,所以一言不发。
一个是总捕雷风雷,虽然也一言不发,可看得出来脸色都已经明朗起来。
此布孤心的手轻轻敲打着桌案,看似平静,心里却把这牛勤骂了个千刀万剐。
这事既然大小姐出面了,那自然是要办了牛勤,但牛勤也是北野王手下出来的,若是办的太狠了,一样是让北野王脸面上难看。
如果是按照现在的罪责来办,牛勤也就是个革职,毕竟那些泼皮,也不敢直说他们是受牛勤指使,但若如此处置,大小姐必然不开心。
见城主大人始终不说话,幕僚宁儒伞慢步走过去,俯身对牛勤说道:“你自己认罪吧,我让你体面些。”
牛勤倒是爽快:“好,城主大人给我定什么罪,我就认什么罪。”
宁儒伞回到布孤心身边,压低声音道:“大人,不然就判个流放千里,永远不许回云州?”
布孤心点了点头,刚要说也好,就见外边快步进来几个人。
为首的,正是那位让布孤心见了就头疼的大小姐拓跋云溪。
她没有回王府,她什么时候回王府,拓跋烈还真不敢管。
她来,自然有她来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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