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法作势不管,只得死马当做活马医。
少女像是下了决心,抬手扯下头上的簪子,顺便撕掉肩头的衣襟,“只要大人愿意帮我,我什么都可以做。”
都说烛火下看美人,越看越动人,江照雪却在她撕毁衣裳时,便皱眉转过了头。
“你方才撕毁的这身衣裳名叫软烟罗,是宫中娘娘最爱,一年才进贡两匹,一尺便要卖上千金,足以让一个县的百姓三年衣食无忧。”
“雍州堤坝早有泄洪之象,知府却以无钱为由一拖再拖,以至死伤万数,庄稼尽毁。”
他冷冷道,“这便是赵全安罪无可赦的铁证。”
第33章 但他只能属于我
当初雍州的水情传到上云京时,已是半月已过,待江照雪赶到雍州,才会以为雍州一直在修建水坝,一切皆是天意。
直至这些时日彻查,才让真相浮出水面。
赵全安有苦衷,天底下又有几人没有苦衷?
“赵姑娘,请回罢。”江照雪淡淡道。
少女唇色苍白,从未觉着身上最令她喜爱的颜色这样让人难堪。
她拢了拢肩头的衣襟,低头不敢看江照雪,转身匆匆退了出去。
谁知刚走出书房庭院外的拱门,后颈忽而被一只手迅猛袭击,短促的疼痛后,她便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待再次睁开眼,入眼是间昏暗到瞧不出任何陈设的屋子。
但屋中并无霉味与潮湿的水汽,让她微微松了口气,好歹不是什么用来杀人的暗室。
“不知阁下意欲何为,不妨现身一见。”她强行镇定下来,扶着墙壁站起身,环顾四周,试图看出幕后之人的身份。
散漫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她这才看清,不远处有扇屏风,而脚步声正是从屏风后传来。
一直到她面前停下。
昏暗里,她只能看清对方过分高大修长的身影,以及那股令她喘不过气的威压。
“你在书房里,和他说了什么。”男人低沉平静的嗓音在漆黑不见五指的屋子里,平添几分森然。
少女张了张唇,下意识要辩解,忽而感觉有冰冷的鳞片滑过腕间皮肤,顺着她的手臂往上,汗毛瞬间倒竖。
鼻尖被阴冷的气息逼近,蛇信窸窣作响,头皮阵阵发麻。
“想清楚,再回答。”男人笑了笑。
她浑身都开始颤抖,强忍恐惧,将书房中与江照雪所谈之事悉数说了出来。
“‘什么都可以做’。”男人挑出她这句话,不紧不慢重复一遍,“你说了许多人都不敢说出口的欲望。”
顿了顿,又道:“哦,包括我。”
缠绕在她脖颈上的蛇忽然缠绕得更紧,她逐渐有些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