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从雍州到上云京,需经七州关卡,可见萧霁的势力早已蔓延至何等地步。
一个时辰后,金銮殿的门被人从外暴力破开,萧霁温和含笑的声音由远及近,“陛下以为,锁了门便守住金銮殿,和您身下的皇位么?”
在群臣惊愕的目光下,端王萧霁着一袭明黄蟒袍不疾不徐走入大殿,而他身侧跟着的,赫然是神情轻蔑的萧昭,与作南疆女子打扮的海棠姑娘。
“端王不是在雍州么?为何会——”“这是……要造反逼宫啊!”
群臣纷纷退至两侧,反倒像是给反贼让了一条路。
萧濯依旧坐在龙椅上,淡淡道:“萧霁,朕这些年,待你不薄。”
“陛下待江家也不薄,最后不还是赶尽杀绝。”萧霁笑了笑,指腹抚摸着手中的长剑,“臣在雍州,实在惶恐啊。”
“皇叔何必与他废话。”萧昭冷笑一声,剑尖直指天子,“今日就杀了他,替王妃与江家报仇!”
萧濯身侧,江照雪用力攥紧了手。
造反,竟还敢打着他阿姐与江家的名义。
萧濯用他的命做局,若还因此输了才重生,待他醒了,定要将萧濯的身体送去乱葬岗喂野狗。
“陛下,臣不似您这般狠心,只要你愿意写下退位诏书,臣不会对您赶尽杀绝的。”萧霁温声道。
“就凭你带来的这些杂碎么?”萧濯轻嗤一声。
“杂碎?”萧霁无奈摇头,“要取上云京,这些已经够了。”
“是么。”萧濯懒懒地往后靠在椅背上,指腹摩挲着空酒杯上繁复的纹路。
话音刚落,地面忽而震颤起来,似有铁蹄踏破宫道,如潮水般汹涌奔来。
“这是……”萧昭面色骤变,咬牙道,“皇叔,这好像是西北军!”
“怕什么。”海棠冷哼,双手抱胸,“又不是云有行,你觉得你皇叔应付不了么?”
“谁不知道云有行和江照雪的情谊,不可能抛下北境安危亲自来帮他的!”
江照雪转头瞥了眼萧濯骤然沉下去的脸色,便知晓海棠说的不错。
但她也忽视了一点。
云有行不会帮萧濯巩固皇位,因为于他而言,谁当皇帝都无区别,他心中只有北境。
但江照雪的尸体无人收殓,传言被帝王随意丢到了废弃的宫殿中,届时便要一卷草席丢了,云有行绝对不会作势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