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试若能拔得头筹,入仕为官,是顾西辞最好的一条路。
他,别无选择。
“如此说来,他故意讨好爷,是为了以后能在仕途上走得一帆风顺。”年修恍然大悟,“只不过,这人醉心名利,是小人无疑,您可得小心。”
苏幕自然会提防着,不是阿猫阿狗,都能蹭上东厂这条大船。
“让舒云去药庐,以后她就跟着李大夫。”苏幕开口。
年修行礼,“奴才明白!”
然则片刻之后,舒云却红着眼过来了。
“大人!”舒云跪地磕头。
苏幕正翻着书,立在窗口位置,听得动静,淡淡然回头睨了一眼,“让你去药庐是为你好,东厂不留废物,多跟着李大夫学学,来日若能学以致用,便不算白来东厂一趟。”
“大人!”舒云抬头,“奴婢想跟着您!”
苏幕“吧嗒”合上书册,“那你且告诉我,自己有什么本事,除了那点皮毛,你还会什么?别跟我说,你能替我卖命,我苏幕只要开口,多得是人……替我去死,不差你一个!”
舒云哑然。
“没有本事,就别嚷嚷,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了,你的一无是处。”苏幕随手将书册丢在一旁的案台上,抬眸冷睨年修,“这点事都办不好,你怕是真的废了!”
年修扑通跪地,“奴才该死!”
“滚!”苏幕不愿再多说废话。
舒云只说了一句,就被堵得哑口无言。
年修将其拽出了房间,“现在死心了吧?”
“嗯!”舒云点点头,“我会去药庐,跟着李大夫好好学。”
年修如释重负,不走这一趟,这丫头总是不死心,时不时窥探这里的动静,奈何他们又不能杀了她,毕竟她的作用还没发挥,死不得!
傍晚时分,外头来了消息,说是找到那个失踪的狱卒了。
苏幕赶过去的时候,人已经从水井里打捞上来了,底下人掀开白布的时候,她瞧了一眼,尸身已经泡得面目全非,浑身浮肿。
“确实是他!”底下人很是肯定回答,“胼胝。”
苏幕皱了皱眉,“是怎么发现在水井里的?之前,不是找不到人吗?”
“第三次来的时候,发现水井口有脚印。”底下人回答,领着苏幕近前。
火光下,水井的边上确实有个脚印,很新。
“前两日下过雨,这脚印带着泥渍。”底下人解释,“所以咱们怀疑,这人是前两日就被杀了,然后丢进了水井里。”
年修皱了皱,“也就是说,凶手筹谋杀死二皇子,已经很久了?”
“是抛尸!”苏幕环顾四周,“附近找找有水的地方,这里不是杀人之处。”
年修诧异,“爷,何以见得?”
“前两日是下过雨,所以鞋底有泥渍很正常,但是……”苏幕蹲下来,轻轻吹了一口脚印,“让人试着蹲在这里吹两天,看看这脚印还能不能如此清晰,连鞋底的花纹都能印得,跟刻上去似的?”
年修愣怔了片刻,“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