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救你出来,已经费了不少力气,你还想怎样?”扈崇贵呵斥,“周柄,你别得寸进尺,这件事与我没关系,我只是看在你姐姐的份上,才对你施以援手,你行凶作恶,利欲熏心,都是你一人之过,若是真的计较起来,该千刀万剐的是你!”
周柄眦目欲裂,“姐夫这是要把自己摘干净!”
“我原就是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做官,你何苦要拉我下水?”扈崇贵愤然,“还不快滚!”
许是觉得此处不是说话的地,又或者觉得自己应该先跑了再说,周柄翻身上马,伸手摸了摸马鞍边上,挂着的包袱。
沉甸甸的,的确有不少银子。
“先谢过姐夫的救命之恩!”周柄坐在马背上,“不过,我不会就此罢休的,姐夫可要记着我,待我花完了银子,还是要回来找你的!”
音落瞬间,一声马鞭响,马儿顿时撒开四蹄,飞踏而去。
“大人?”底下人上前,“这……”
扈崇贵叹口气,“虽然这事跟本官没关系,但终究也是本官没能管束好自己的小舅子,这才闯下如此大祸,终究是至亲,本官……怎么忍心看他死?希望经此一事,他能有所成长,隐居山林,好好做人。”
“大人,快走吧,此处不宜久留。”
扈崇贵转身离开。
等到众人离去,沈东湛和苏幕从树后徐徐走出。
“你信吗?”沈东湛问。
苏幕没吭声,缓步行至光亮处。
今夜,无星有月。
月色迷人,天地间如同铺上了一层银辉。
银辉之下,苏幕捂着心口位置,方才一番疾行,让她略有气息翻涌,面色苍白。
“没事吧?”沈东湛眉心微蹙,瞧着她那副样子,不由的心头一窒,“要不要我替你疗伤?”
苏幕侧过脸看他,显然是有些不太相信,满脸的狐疑之态。
替她疗伤?
这沈东湛近来,抽的什么风?是因为去了一趟定远州,便觉得二人是生死之交,以至于好到了这般你我不分的地步? “你确定要替我疗伤?”苏幕忽然近前一步。
沈东湛的眉心狠狠一皱,“你干什么?”
“疗伤是不是得找个圣地,比如说集日月精华,天地为庐,二人……”苏幕勾唇,素白的面色合着她那双摄人的眸子,翻涌着潋滟波光,“就是不知道,沈指挥使,舍不得献身?”
她的掌心,轻轻贴在了他的胸口。
沈东湛眯起危险的眸子,眸光锐利的盯着她,须臾又将视线下移,落在了自己的胸口,“挪开!你的手!”
“不是说要替我疗伤吗?原来沈指挥使,不过说说而已!”苏幕笑容骤失,冷然立在一旁,就这么凉凉的睨着他,“沈指挥使以后少说这些客气话,不然我会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