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幕抽回手。
“但皇上需要东厂来扶太子一把,否则那些个蠢蠢欲动的朝臣,定会更加肆无忌惮,到了那时候别说是太子之位,只怕是太子的命都保不住!”沈东湛这可不是吓唬她。
苏幕对于朝堂之事,无暇插手,是以知道得不少,但……不会像沈东湛这般会深入分析,她终究只是杀人的剑,无需太多心思。
心思多了,剑就不好使了,便也到了该销毁的时候。
但沈东湛不一样,他原就是齐侯府世子,从小学文习武,样样精通,沈丘给他请的夫子之中,就有已故太傅之子,教的是朝廷上那些东西。
爹说,即便当下用不着,也得用心学,谁能保证这辈子都用不着?不得不说,父亲深谋远虑,这不……到底还是用上了。
“沈东湛,你这话若是传出去,整个锦衣卫都会受到牵连。”苏幕倒是没想着利用这些话,对付锦衣卫和沈东湛,内里有些莫名的东西,堵在心口上,让她下不去手。
但她担心,隔墙有耳。
“你与其担心我,不如多操心自己,就你这副身子骨,怕是瞧不见我倒霉的那一天。”沈东湛转身去倒了杯水,“苏幕,这样的日子你想过到什么时候?太子知道你的底细,你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欺君之罪乃是大罪,是要诛九族的!”
苏幕倒是被她逗笑了,“诛九族?我便是九族,一个人,一条命,全族!”
“年修的命,耿少离的命,还有舒云的命,都不要了?”沈东湛问。
苏幕哑然。
“在这宫里宫外办差,没有所谓的孑然一身,总有牵连,哪怕没有血亲,也有身边的人。”沈东湛将杯盏递给她,“喝点水,润润嗓子。”
苏幕顿了顿,想起方才的事儿。
方才她隐约感觉到有东西滑入自己的嗓子眼,然后……
“你给我吃了什么?”苏幕喝了口水。
沈东湛倒也没想其他,“药丸。”
“药丸……”苏幕抿唇,抬眸看他。
沈东湛深吸一口气,无奈的瞧着她,“药丸精贵,用不上!我若是要毒杀你,绝不会等到现在,趁着你身子弱,一刀结果了你,再将你丢到乱葬岗,反而省心省事。”
“你倒是会做生意!”苏幕紧了紧手中杯盏。
沈东湛上下打量着她,“是当年救太子的时候,被发现的?嗯?”
“知道还问?”苏幕别开头。
沈东湛瞧着她挣扎了一下,仿若是要起身,奈何太子宫里的东西太厉害,以至于苏幕未能得逞,软哒哒的靠在软垫上。
“这垫子不舒服,你便直说,都是男儿用的东西,难免硌得慌!”沈东湛眉心微凝,“我这儿倒是有女儿家能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