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机赶得这么好?
若说没有人,里应外合,他是抵死都不信的。
“东!宫!”栾胜眯起危险的眸子。
奈风其实并不这么相信顾西辞的话,“督主,他刻意等在这里,说了这番话,是有意拉拢咱们,还是想无中生有,挑起祸端,尚未可知!”
“顾家的人,本该防范!”栾胜收手,窗帘徐徐垂落。
内外,隔开。
“但是这一次,杂家信他!”车内,传出栾胜低狠的声响,“传令下去,彻查!”
奈风自不敢违拗,旋即行礼,“奴才明白!”
彻查便意味着,要死很多人!
马车,徐徐而去。
听得马车声响,年修扒拉着门缝,小心翼翼的往外看,一颗心险些蹦到嗓子眼,只一眼那马车便已头皮发麻。
俄而,忽然有人来报,说是主院里有动静。
年修心惊,直奔主院。
屋内,烛火缭乱。
沈东湛动作轻缓的将苏幕放在床榻上,转而将软垫塞在她背后,让她能靠着舒服点,“一路上我尽量保持平稳,免不得还是颠着你了,你气血不稳,终究还是要小心为上。”
说着,他转身去倒了杯水,回到床前坐着,伸手递给她,“你自己房间里的东西,总该放心了吧?”
苏幕没有拒绝,这是她的屋子,她闭着眼睛都能在屋内走圈圈。
喝了口水,苏幕定了定心神,紧了紧手中杯盏,“沈东湛。”
他看着她。
“我欠了你一份人情。”她薄唇微启,“来日必还。”
沈东湛就知道,她会这么说。
“真的?”沈东湛问。
苏幕挑眉看他,眸色狠戾,“少占便宜,免得折寿!”
沈东湛的话到了嘴边,又生生咽下,瞧着她这一身杀气,显然是恢复了不少,若是再说下去,估计又要动手了?
她身子未愈,动手不利于伤势恢复。
“得空去喝茶?”沈东湛嗓音低沉,“城东有家茶馆的评书说得极好,我闲来无事的时候,喜欢去坐坐。”
苏幕敛眸,“好!”
这一个两个都请她喝茶,想来这是男人互通情义的方式。
“很好!”沈东湛接过她手中的杯盏,重新行至桌案前,“那就这么说定了,若是放了我鸽子,我便要算上利息,一次人情变成两次人情,如此类推。”
他回眸看她,烛光下,侧颜清隽。
唇角轻勾,他嗓音低沉悠扬,如桐木古琴,“债多不压身,苏千户不妨多放我几次鸽子,我这人最喜欢讨债,登门讨债!”
“你休想!”苏幕轻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