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罢,顾西辞抬步就走。
“死的那个,可能不是莫安。”苏幕用了“可能”二字。
至于线索,还是要顾西辞自己去找,有些话不能说得太清楚,毕竟人心隔肚皮,何况……弱肉强食,无能者不配在殷都生存。
顾西辞顿住脚步,意味深长的回看她一眼。
苏幕没回头,依旧坐在那里纹丝不动。
待顾西辞离开,年修急了,“爷,咱们好不容易查到的线索,您为何要告诉他?这顾西辞瞧着就是有些阴森森的,奴才……看见他就浑身不舒服。”
“因为他的眼睛太毒,能看到很多别人想藏起来的秘密,所以你看到他会浑身不舒服。”苏幕也有这样的感觉。
你费尽心思想要藏起来的秘密,却被人暴在阳光底下,藏无可藏。
那种感觉,会让人无所适从、手足无措,继而抗拒他的出现。
“公子?”李忠顿了顿,“您让年修叫我过来,就是为了见一见那位顾公子?”
苏幕点头,“有什么感觉?”
李忠皱了皱眉,努力回响着顾西辞的音容笑貌,还有他离开时的举动,“如果真的要问有什么感觉,如您说的,将他与某些人联系在一起,那么我只能说,那背影倒是有几分相似。”
“背影?”年修不解,“什么背影?”
李忠叹口气,“可是,爷,这么多年了,但凡还活着,都不至于音讯全无!您找了这么多年,不还是半点线索都没有吗?来的路上,年修提了一嘴顾家,我这心里……您可知道顾家的人是绝对不会与咱们沾边的。” “为什么?”年修不知其中恩怨,自然不明白李忠和苏幕在说什么。
李忠瞧了年修一眼,然后望着苏幕。
“年修不是多嘴的人,我没想防着他。”苏幕把玩着手中杯盏,“这件事,在我有生之年,肯定是要有个了断的。”
李忠张了张嘴,却是说不出话来。
“不管怎样,我不能带着遗憾,过完这一生,什么都不为他们做。来日去了下面,我没连见列祖列宗,没脸见死去的那些人。”苏幕垂下眉眼。
李忠长长吐出一口气,“顾家都是忘恩负义的小人罢了,当年发生那么大的事情,也没见着顾家有什么动静,没有参与不代表……不知情。”
年修愣愣的站在一旁,恍惚间好似明白了些许,顾西辞、顾家,可能跟自家爷的血海深仇有关?
没有参与?
不知情?
这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拿杏仁茶试过顾西辞。”苏幕说,“可惜……”
李忠点头,“乍一眼,面上倒是没有什么相似之处,但是这背影……这背影倒是让我想起了老爷年轻的时候,连走路的姿态,还有行礼的样子,像,真的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