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不起来才是正常的。”李忠抚着他的小脑袋,“你义父心里揣着的事儿,和你差不多,不过她比你更难,你有义父护着,她却是孤身一人啊!”
耿少离皱了皱眉,眨着明亮的眸子,“义父和我差不多?叔公,义父会有危险吗?”
“人啊,倒霉的时候,喝口水都有危险,何况是她现在的处境。”李忠重新回到院子里,继续曝晒他的药材,“少离啊,你得记住了,不管什么时候都要站在她身边、支持她。当年但凡有个人,像她护着你这般,护她一回,她都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耿少离郑重其事的点头,“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站在义父这一边,等我长大了,我还要保护义父,再也不让人欺负她!”
“好小子!”李忠笑了笑,“我老了,以后的日子是你们的,只希望你们都好好的。”
耿少离顿了顿,“叔公,义父是不是要办什么大事了?”
“叔公到了这般年岁,什么恩怨情仇都放下了,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一桩大事。”李忠瞧着苏幕离去的方向。
那便是,她的终身大事。
老爷夫人做不到的,他这个家奴可得盯着点,年岁大了,能真正挂在心上的事,自然也就越来越少了……
夜幕降临。
今夜简鞍在庭芳楼设宴,叶寄北便拖着沈东湛进了二楼的雅间。
“只是来喝酒而已,如你所愿。”叶寄北推开门。
简鞍已经在里头等着,见着人来了,赶紧站起身来,“沈指挥使,寄北兄,来,快坐!”
“简兄不必如此客气!”沈东湛坐定,“原就是举手之劳而已。”
简鞍赶紧让人上酒上菜,“如果不是沈指挥使鼎力相助,只怕我现在已经是死尸一具,不可能再坐在这里喝酒饮茶,恣意逍遥。”
“今儿是高兴,莫要再提这些事。”叶寄北笑了笑,“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
简鞍点点头,“寄北兄所言甚是,以后两位若是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只管开口说话,在下定然义不容辞!”
“言重了!”沈东湛报之一笑。
好酒好菜一通上,把酒言欢尽年少。
“听说简伯父快回来了,是吗?”叶寄北问。
简鞍点头,“对,祖父出事之后,我就已经书信一封寄往边关,前两日父亲便已经飞鸽传书,让我暂时处置祖父的身后事,毕竟祖父已经过世,无法在家里存放太久,我便以简礼请了祖父入祖宗祠,待父亲回来之后,再大行操办。”
“这样也好,免得府里的人,各个人心惶惶的。”叶寄北抿一口酒,“哎呦,这酒不错,醇香浓厚,入口回甘。”
简鞍笑道,“据说是梨花清酒,取的去年的枝头梨花所酿造,今儿是刚开封,所以咱们就尝个新鲜。”
“简大人回来了也好。”沈东湛道,“简家便有了主心骨,只是可怜了睿王妃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