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东湛与我打赌,说是皇帝此番肯定会让我与他一道,去查察税银丢失之事。”苏幕略过了赌约的筹码,“我倒是不信了,他能掐会算,真的算准了皇帝的心思!”
年修亦附和,“奴才也不信,就算沈指挥使心里揣着小九九,督主也不是省油的灯,岂能白白成全了他?何况,上次睿王妃之死,皇上自认为您无能,自然不可能再将重任交到您手里。”
虽然这无能,是假装无能,但皇帝不知道啊!
皇帝会认为,苏幕是真的无能!
“我也这么认为!”苏幕深吸一口气,“那就等着看吧,看谁是对的?”
她觉得,沈东湛,必输无疑!
话虽然这么说,但年修还是发现了问题,自沈东湛来过之后,自家爷就没怎么安枕,也不知道是真的不想睡?还是在等着什么?
“怎么了这是?”李忠问,“一夜没事啊?”
年修点点头,压低了声音,悄悄的开口,“就眯了一会,又起来了,一晚上折腾了好几个来回,也不知道爷到底在想什么?”
“瞧着像是在等什么吧?”李忠都瞧出来了,苏幕有些坐立不安,外头稍有风吹草动,便将目光投了过去。
这般举动,可不是在等什么吗?
等人?
等消息?
“昨夜,沈小子过来了?”李忠低声问。
年修抿唇,眨了一下眼。
“说什么了?把人给弄成这样?”李忠追问。
年修道,“说是税银的事儿,别的也没提。哦,姓周的说,可能要出去一趟!”
“懂了!”李忠恍然大悟,“舍不得呢!”
年修白了他一眼,“怎么可能!爷又不是那种娇滴滴的小姑娘,舍不得情郎,日思夜想犯相思,然后嘤嘤嘤的哭。”
“你懂个屁!”李忠低声呵斥,“你家爷的心思,都揣在里头呢,能让你看见?”
年修叹口气,“那、那想也没用,煜城距离殷都万里之遥,这要是……”
“等会、等会,你说什么?”李忠面色骤冷,全然不复方才的嬉笑调侃之色,满脸的凝重而肃穆,“你说……煜城?”
年修被他吓了一跳,“嗯啊……怎、怎么了?”
“江南道,煜城?”李忠双眼微红。
年修点点头,还从未见过李忠这般模样,这是怎么了?
“我知道了。”李忠紧了紧手中的汤药,“好了,我去劝劝她,你在外头候着吧!”
年修应了声,老老实实的立在门外,瞧着李忠跨步进了房门,脚步好似有些莫名沉重,走得极为缓慢。
“爷?”李忠将汤药放下,“该喝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