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行事得更小心了。”顾西辞想起之前沈东湛对他的警告,再结合方才的话,唇角的笑意终是消失殆尽,“我原以为,他是靠着祖荫而得了今儿的功成名就,没想到……”
沈东湛,是个狠角色!
“能窥人心。”顾西辞长长吐出一口气,“太子殿下那边如何?”
云峰忙道,“听诸位大人唠叨了一阵,就不耐烦的赶人走,现如今就在房内待着,还……还把随行的侍婢叫进了屋。”
最后那一句,云峰说得很轻。
这是什么意思,傻子都该明白。
出门在外,饥不择食。
“终是改不了这毛病。”顾西辞叹口气,缓步离开。
改,这辈子都改不了了。
沈东湛回了屋,倒是没别的反应,将图纸反反复复的瞧了好多遍,能记住的方位尽量都记在脑子里,如此一来,万一遇见什么事,也不至于迷了方向,乱成一锅粥。
他是锦衣卫都指挥使,是锦衣卫的头,底下人能不能拧成一股绳,全看他的作为,是以这个位置没那么好坐。
“爷!”周南奉茶。
沈东湛顺手接过,转而瞧了他一眼,“消息可曾回来?”
“估计快了!”周南忙道,“鹰隼传讯,多半是明日能回。”
这一来一回的,确实路途遥远,想要及时收到煜城的消息,怕是没那么容易。
“我怀疑这顾西辞,跟煜城的事情有关。”沈东湛呷一口清茶,茶雾氤氲,遮住墨色的瞳仁,凝一片雾霭深沉,“远道而来只为接近太子,继而唆使太子去煜城。” 周南一怔,“您这么说,好像是这个理儿!可他,想干什么?”
“太子立功,可以有很多机会,就拿上次去定远侯府,太子原就可以接了轻松的差事。”沈东湛放下手中杯盏,略显烦恼的摇摇头,“此人城府很深,日后接触要格外当心。”
周南低语,“您方才是诈他?”
“他自己心思太多,怪得了谁?”沈东湛幽幽的横了他一眼,“我不过是随口一说,他若当真,我也没办法。”
周南:“……”
正所谓,兵不厌诈!
“我总觉得此番税银失踪,有些怪异。”沈东湛说不清楚,心里是什么感觉,就是觉得怪,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过多疑的缘故?
周南不解,“多半是匪盗见财起意,此事也不是到了本朝才发生,古往今来,劫走税银之事也不少,咱也不是头一遭!”
“但愿是我多疑。”沈东湛把玩着手中杯盖,“只是单纯的劫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