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幕险些中了圈套,被活埋之事,自然也得细查,否则她若计较起来,江利安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好!”沈东湛极不情愿的应声,双臂抵在桌案上,视线只落在桌案的地图上,分毫没有理睬江利安,仿佛是对他们的提议,表示了极大的不悦与不满。
见状,顾西辞示意江利安出去。
二人同时行礼,快速退出了帐子。
“顾公子,沈指挥使似乎不太高兴!”江利安开口,对于这位儒生,他也算是礼待有加,毕竟是太子身边的人。
何况,太子此前对待顾西辞的态度,决定了顾西辞在人前的地位。
“江大人习惯就好!”顾西辞无奈的笑了笑,“您怕是不知道,这两位在殷都城内闹过多少次,东宫之内尚且拔刀相向,何况是出了殷都。东厂和锦衣卫,素来水火不容,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没什么可奇怪的。”
江利安点点头,“原来如此。”
“是的。”顾西辞扶额,“只盼着太子殿下能无恙,否则咱们这些人,都得人头落地。江大人,眼下情况特殊,还劳您鼎力相助,莫要藏私啊!”
江利安扯了扯唇角,“顾公子说的哪里话,既是攸关太子安全,本府岂能坐视不理?一定会竭尽全力,保全太子。”
“如此,甚好!”顾西辞依旧温润有加。
于是乎,沈东湛和苏幕留了下来,顾西辞和江利安暂时回城。
“人是走了,但是眼睛留下了。”苏幕站在树荫里,瞧着不远处策马离去的江利安,“这老小子看着恭敬,实则一肚子坏水,城府颇深。”
年修诧异,“城府颇深?爷的意思是,他这是在装疯卖傻呢?”
“不老实。”苏幕瞧着营寨内的伙夫,还有那些进出帮忙的粗使奴才。
这些家伙,动不动抬头观察四周,还敢说不是探子?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她的眼睛,这种小把戏也敢班门弄斧!
沈东湛站在帐子里,掀开窗帘,瞧着站在树下的苏幕。
“爷?”周南道,“江大人走了。”
沈东湛轻呵,“你猜,苏幕在看什么?”
周南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瞧着苏幕冷漠的表情,不由的皱眉思虑,“看伙夫?”
那边,不就是垒灶的地方吗?
“看江利安留下来的眼睛和耳朵。”沈东湛勾唇,“若是换做了平时,她肯定会处置得干干净净,可现在按兵不动,就说明她在想着,该怎么把这眼睛和耳朵,给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