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苏幕点头,扶着桌案起身,“既然李老大人如此为难,那我这就告辞!”
语罢,苏幕头也不回的离开,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干净利落的,好似压根就不在意这件事。
沈东湛也不是傻子,苏幕都走了,他也没有继续留下来的必要。
叹口气,沈东湛抬步就走。
李时归站在那里,一时间有些心神恍惚,委实料不到这两人到底在想什么。
护院转回,毕恭毕敬的行礼,“老爷,没事吧?”
“没事!”醒过神来,李时归摆摆手,转身收起了钓鱼竿。
鱼篓里的鱼还在活奔乱跳的,稍稍一动便是水花乱溅,湿了李时归的衣袖,惹得他一声长叹,终是将鱼篓踢翻。
“老爷?”护院心惊,“这是作甚?”
作甚?
李时归幽幽的叹了口气,“放了吧!放了吧!”
一句放了吧,也不知说的是鱼呢?还是别的?
这厢,李时归刚回到宅邸,后院忽然传来一声巨响,伴随着底下人的惊呼乱叫,吓得李时归赶紧往后院跑去。
去了才知道,是后院檐角突然坍塌,也不知是什么缘故,砸到了正与李家小孙子戏耍的奴才,头破出血,好在奴才当时身子一撇,这才保住了一条性命,否则定会被生生砸死。
当场的人护着李家小孙子,各个吓得面色发青,若是砸到孩子,定然必死无疑。
李时归腿软,若不是边上的人当场扶住了他,只怕他已经躺在了地上,到了最后几乎是连滚带爬的扑上去,抱住了自家的小孙子。
仰头瞧着破碎的屋檐,其实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什么都清楚,这哪儿是什么意外啊,分明就是人祸,尤其是联想到苏幕临走前那个眼神,李时归就浑身发怵,整个人都瑟瑟发抖。
即便远离殷都,老百姓也都是口口相传,知道一桩事:得罪谁也不能得罪东厂。
东厂鹰犬,遍布天下。
风吹草动,杀人如麻。
“没事!没事!”李时归呼吸急促。
只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内院刚平静下来,外头便传来儿子出门,险些被马车撞伤的消息,李时归只觉得心肝剧颤,整个人都不好了。
苏幕是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甚至于没有强迫他做不愿做的事情,但是现在……就没那么简单了。
一桩,又一桩。
说不定,以后还有第三桩。
源源不断的麻烦,夹杂着东厂的警告,随时都会招致杀身之祸,这就是东厂的手段,定然也是苏幕授意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