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辞笑了笑,“苏千户……舍不得?”
“怕你要不起。”苏幕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绪。
顾西辞拢了拢衣襟,一副极为认真的样子,微微躬身作揖,然后冲着苏幕摊开了双手,“苏千户只管放心。”
年修气不打一处来,若不是这顾西辞,深得太子信重,为太子幕僚,他一定当场劈了这厮。
“顾西辞,我且问你一句,你如实回答,我便将这东西给你。”苏幕居高临下的睨着他。
年修愕然,“爷?”
苏幕抬手,示意他不必多言。
顾西辞依旧恭谨的弓着身,“苏千户但说无妨。”
“你要这东西,是为你自己要,还是为你的故人?”苏幕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顾西辞垂着眼帘,瞧不清楚适合神色,即便苏幕这么问,他亦无半分讶异或者惊慌,只淡淡然的应了一句,“为自己。”
心里有些空落落的,苏幕瞧了瞧周遭的墙头,长长的叹了口气,终是将短玉笛交到了顾西辞的掌心里,“既是为了自己,想必顾公子会珍而重之。若是被我知道,顾公子转手赠予他人,我必……”
“苏千户只管放心,顾某必定珍而重之,若有遗失或者转赠他人,必天打雷劈,不得好死。”顾西辞捧着那管短玉笛,指尖微微蜷起,终是紧紧握在掌心,仿佛握住了生命里最要紧的东西。
顾西辞业已发了毒誓,苏幕便也没多说什么,当下拂袖而去。
“公子?”云峰上前,“今晚的宴……”
顾西辞抬起头,瞧着苏幕离去的方向,“她会去的。”
年修疾追上苏幕,“爷,小公爷不是说,那东西是国公府的至宝吗?既然到了您的手里,您可以不给的,晾顾西辞也不敢强取豪夺。”
“年修。”苏幕顿住脚步,“你可知道,我方才在想什么?”
年修顿了顿,“想着,怎么拒绝?”
“我问那个问题,既盼着他回答我,是为了故人所求,又盼着他否决这个答案。”苏幕苦笑两声,“瞧,人就是这么矛盾,是不是?”
年修赫然想起,顾西辞说他的那位故人早已故去,所以爷这是在担心……
“爷,那今晚?”年修低声问,“去?还是不去?”
苏幕敛了神色,“自然是要去的,我倒要看看,太子又想玩什么花样?不过这一次,倒不会像上次这般大意,且做点准备才是。”
“奴才明白!”年修颔首。
风吹着花香,暖意洋洋。
苏幕冷着眉眼,“明天天亮之前,务必查到五毒门在煜城的落脚点,这帮腌臜东西不除,迟早是个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