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最近很是焦虑,说不上来是因为什么?”嬷嬷仔细的回答,“回来之后就把自己关在了书房里,谁来也不见。”
元氏点点头,眼眶红得厉害,自打江利安出事,她已经哭得不成人形,眼见着是快虚脱了,“昨儿夜里,老爷出去之后,好似有些犹豫。”
“犹豫?”顾西辞问,“为何会犹豫?是预知要发生什么事?”
元氏也不知道,只是抹着眼泪道,“前两日,老爷交给我一样东西,说是让我收好了,以后可能会有用得着的地方。昨儿夜里,出门之前,老爷又问了一句,东西还在吗?谁知道这一走,居然就是生离死别,我一个妇道人家……”
说到情深处,元氏又泣不成声。
“什么东西?”沈东湛问。
元氏抽泣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老爷交给我的时候,只叮嘱不要打开,所以……”
“东西在哪?”苏幕问。
元氏由着嬷嬷搀扶,抬步往前走,“在屋里。”
东西是什么?
苏幕有些好奇,但更多的是诧异,江利安似乎早就料到了这样的结果,去见李时归的时候,就已经把某些重要的东西,交给了自己的妻子。
东西放在一个上了锁的小盒子里,也不知道装的是什么?
“就是这个?”沈东湛随手接过,眉心微凝。
元氏连连点头,哽咽道,“老爷当时给的,就这么个东西,我掂着有些轻飘飘的,也不知道什么什么东西。”
“上了锁?”顾西辞这话一开口,便与苏幕不约而同的将视线,落在了沈东湛的身上。
沈东湛:“……”
这是真拿他当锁匠使唤?!
“除此之外,可还有别的什么异样?”沈东湛紧了紧手中的盒子。
元氏摇摇头,“老爷的事情,我素来都不过问,只晓得他这些年一直与殷都某位贵人保持通信,其他的……我一无所知。”
殷都?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居然,又扯到了殷都……
“你不知道这贵人是谁?”苏幕追问。
元氏还真的不知情,对于这事,江利安不曾与府内的任何人提起过,奴才们甚至不知道还有这么个人的存在。
进了江利安的书房,倒是不似李时归的书籍满目,放眼望去,整整齐齐的,到处透着细腻之色,窗口的迎春还斜挂着,素雅又不失温馨。
当然,江利安的书房里没有什么密道、密室之内的,这仅仅只是江利安的个人书房。
桌案上还铺着纸张,显然是想写点什么,最后墨都磨好了,竟也没有下笔,笔尖上蘸了墨,搁在笔架上已被风干。
沈东湛捻起笔杆子,以指腹抵了抵笔尖,“走的时候,应该是想留下点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