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幕点头,这会倒是冷静下来了,只觉得沈东湛所言甚是有理。
“现如今江利安被毒死,李时归亦是中毒昏迷,那就是说……”苏幕眉心紧蹙,“煜城之内,还有知情者,且时刻留意着江府的案子。”
顾西辞摩挲着指尖,“杀光知情人,是瞒住真相最直接的方式。奇怪的是,谁能有如此本事,威胁甚至擅杀煜城知府,朝廷守官?覆灭江家,其背后势力的尊贵,可以想象!”
身份地位,定在知府之上。
“国公爷薛介!”苏幕冷然。
顾西辞摇摇头,“一个手无实权的国公爷,连皇帝跟前都甚少露面,靠着爵位混吃等死,苏千户觉得他有这般本事吗?”
“那你是什么意思?”苏幕问。
顾西辞把玩着手中折扇,“在下以为,国公府只是个幌子,若是真的有人要查江府之事,必定会查到国公爷的身上,如此一来……这幕后之人反而容易清算江家余孽。”
“你是说,那就是饵?”沈东湛眯了眯眸子。
顾西辞瞧着周遭的摆件,“难道不是吗?要不然,凭什么让一个无功无碌之人,光明正大的坐在国公爷的位置上?国公爷其实心里清楚,所以自打坐在了这个位置上,便日夜闭门不出,生怕被江家的人寻仇追杀。”
这也是这么多年来,薛介深居简出的缘由。
迄今为止,即便是殷都城内的官员,也甚少见过这位国公爷,只知道叫薛介,只知道皇帝颇为重视,寻常不许任何人招惹国公府,其他的……委实一无所知。
如今看来,也不过是棋子罢了!
“皇帝!”苏幕狠狠闭了闭眼。
对此,顾西辞摇摇头,“不见得!国公爷的位置,是皇帝给的,可很大程度上,皇帝好像是在保护着什么?”
保护什么?
沈东湛的意见倒是与顾西辞一致,“皇上若是真的要覆了江家,完全可以找任何理由,一纸圣谕,抄家灭门,夷灭九族。”
“不是皇帝,会是谁?值得皇帝如此大费周章,又是祭出薛介,又是封为国公爷,防着江家的后人寻仇?”苏幕不解。
沈东湛沉默。
顾西辞默然。
“先别想那么多,找找看,这里还有什么线索?”沈东湛回过神来。
三人在密室内兜兜转转了好几圈,倒是没发现别的什么线索,这屋子里的东西虽然都是江家的,但瞧着也没什么打紧的。
墙壁上挂着两幅画,皆是泼墨山水,风景秀丽无比。
“这两幅画,我得带走。”苏幕瞧了一眼沈东湛。
沈东湛点头,“不过……不是现在。”
“我知道!”苏幕眯了眯眸子,“这两幅画是我娘留下的,是她最喜欢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