檐外的风雨,打在芭蕉叶上,发出哔哔啵啵的声响。
“公子?”云峰有些担心,“丹炉的事情若是让朝廷知道,恐怕会……”
顾西辞回眸看他,“你以为能留得住?与其你争我夺,倒不如让皇帝动一动这心思,将丹炉带走,断了所有人的念头。”
“若是落在皇帝手里,只怕不好再拿回来。”这才是云峰最担心的事情。
顾西辞徐徐扬起头,“那东西,不祥!”
不要也罢!
“可那东西……”云峰顿了顿,到了嘴边的话又再次咽了回去,“既是公子下了决心,我这就去办,只是太子那边,公子得想个说辞才行。”
细弱的雨丝落在他面上,沁凉沁凉的,一直凉到了心里,长睫上沾了点雨星,一双眼睛愈发水润温和,“你以为,他真的是个草包吗?”
云峰垂眸。
“自古无情帝王家,何况先皇后早逝,你以为他这个太子之位,是怎么留到今时今日的?如此昏聩无能,满朝文武都是有目共睹的,为何皇上偏要保留他的太子之位?”顾西辞幽幽的吐出一口气,“李璟心知肚明,他不过是皇帝手中的一枚棋子,一个挡箭牌而已。”
云峰怔了怔,“公子?”
“储君之位,素来是诸皇子必争之事,与其一盘散沙,相互厮杀,不如独独对付一人。”顾西辞摇摇头,“他也是个可怜人。”
云峰颔首,“倒也是。”
“去吧!”顾西辞又开始咳嗽,“早点结束煜城之事,早点了却这心愿。”
云峰行礼,“是。”
雨,依旧哗哗下着。
午后时分,雨停。
云峰快速回了行辕,进了厢房,“公子,办妥了。”
屋内,暖着炉子。
即便如此,顾西辞的面色依旧不大好,所谓病来如山倒,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云峰进门的时候,便瞧见顾西辞虚虚的靠在软榻上,整个人单薄得宛若纸片,气息奄奄的之态好似随时都会被风吹走。
下意识的,云峰压下了脚步声,尽量放轻动作。
“回来了?”顾西辞勉力撑起身子。
云峰赶紧将软垫子塞在他身后,让他能坐得舒服一些,“公子,您觉得如何?”
“吃过药了,不妨事!”顾西辞的面色,依旧是瘆人的白,“你也知道的,这种情况不持续个三五天是好不了的,此番是我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