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沈东湛还是想知道,自家父亲到底知道多少,有关于江家的事情。
“我远在华云洲,能知道什么?”沈丘推得一干二净,“不过是来煜城过了两日,盯着你们的行动,才知道你们在查江府的案子。这江家在煜城也是小有名气,随处一打听,就能知道个一二三四,你又何苦来试探为父!”
沈东湛笑了笑,“爹慧眼如炬,知道我在试探,还是作了解释,可见爹的心里是有数的。”
沈丘:“……”
果然是老了,小辈愈发滑头,自己竟有些招架不住。
“只是不想让你误会而已。”沈丘顾自倒了杯水,“你不在行辕保护太子,盯着栾胜,跑这来干干什么?”
沈东湛瞧着他,“栾胜太过阴狠狡诈,岂是我一人能盯得住的?何况他功夫太高,除了娘……还真是罕逢敌手,我连他手底下的人都赢不了,何况是他?”
“你近来和那个叫苏幕的,走得很近啊!”沈丘喝了口水,“自定远州落下的情义?”
沈东湛点点头,也不否认,“我想与沐家退婚。”
“咳咳咳……”沈丘一口水呛在嗓子眼里,咳得眼都红了,他就知道,这小子跟他娘一般,见着就得提这茬。
自己这辈子,唯一一件跟沐飞花对着干的事,就是与沐家的婚事,若是退了婚,岂非就是认输、妥协?
“你有心上人了?苏幕?”沈丘好半晌才止住了咳,黑着脸问。
沈东湛深吸一口气,倒也回答得干脆,“是!”
“她是个阉人!”沈丘气得直哆嗦,“你怎么敢……”
沈东湛瞧着他,梗着脖子。
这画面倒是像极了严肃的父亲、与顽劣不堪的儿子,之间的对峙,谁也不愿退后半步,谁也不肯相让。
场面有些尴尬,周南和青阳面面相觑,站也不是,退也不是。
“阉人也是人,只要我喜欢,就算是阉人又如何?”沈东湛据理力争,将叛逆的儿子形象,表现得淋漓尽致。
如何?
沈丘气不打一处来,“你喜欢哪个阉人都成,大不了养着一个闲人,可她是栾胜的义子,是栾胜的人,这就不行!”
“她是她,栾胜是栾胜,爹莫要混为一谈!”沈东湛梗着脖子。
沈丘拍案而起,“你跟栾胜才打了几年交道,知道什么?这狗东西杀人不眨眼,为了权势什么都都做得出来,他养出来的小狼崽子,能好到哪儿去?回头把你剥皮拆骨,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苏幕与栾胜不一样!”沈东湛直勾勾的盯着他,“爹与栾胜是死对头,这跟我与苏幕相处,毫不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