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苏幕脊背发凉。
心情不太好?
估计是,知道了吧?
“爷?”望着奈风离去的背影,年修也紧张到了极点,“督主这个时辰让你过去,怕是起了疑心了!爷,您得有个心里准备。”
苏幕默默的取了衣裳,年修退出门外等候。
须臾,苏幕出门。
年修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是静静的跟在苏幕身后,都知道督主的喜怒无常,可谁也没法子,督主要你三更死,绝不留你到五更。
眼下,正是三更天。
栾胜屋子里的灯,一直亮着。
苏幕来的时候,奈风在门口等着,根本没打算进去。
“督主说了,请苏千户一人进去!”奈风俯首。
苏幕睨了年修一眼,年修自动止步,老老实实在外头候着。
屋子里,很安静。
苏幕觉得自己的脚步声已经够轻,却还是有些心惊,这样安静的屋子里,让人心慌加剧,愈发的不明所以。
“义父!”待行至栾胜面前,苏幕躬身行礼,“您漏夜让我过来,是有什么要紧的差事吗?或者是连夜回殷都?”
栾胜手边的茶,已经凉得透彻,他坐在那里,若有所思的打量着眼前的苏幕。
苏幕的心里,更没底儿了。
“义父为何这样看着我?”苏幕微微直起身,低眉瞧了一眼衣着,“我身上有什么吗?”
栾胜沉着眸子,“杂家这些日子得了两幅画,觉得是好东西,若是无人可共赏,倒也可惜,今儿夜里闷热异常,委实难以入眠,干脆就找你过来看看。旁人倒也罢了,你是杂家义子,也没什么可藏着掖着的,杂家的东西早晚都是你的。”
“画?”苏幕可不敢真的将他的话当真。
栾胜的东西永远是栾胜的,而苏幕的东西……随时都会离她而去。
“你过来看看!”栾胜就坐在桌案边,侧过脸瞧着桌面上的两幅画。
苏幕紧了紧心,“是!”
栾胜一提两幅画,苏幕就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如今近前一看,果然是母亲的那两幅画。
自家的东西,见着就格外亲切,若是换做寻常女子,必定欢喜非常。
奈何,苏幕不能表露出分毫的欢喜,依旧沉着脸,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将所有的情感都埋没在冷艳的皮囊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