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与薛宗越相处过一段时间,这人虽然矫情,大少爷脾气,但还不至于没了人性,没心没肺,且看他对苏幕的态度就可知道,还是个知道感恩的人。
“苏千户不是要与他谈谈吗?想必明日就能知道。”周南收拾了床褥。
沈东湛深吸一口气,“你去休息罢。”
“是!”周南行了礼,快速退下。
但愿明日,一切顺利。
…………
晨起,有雨。
春末夏初的季节,最是喜欢下雨,有雨也不大,就是淅淅沥沥,时不时的来一阵,偶尔又停歇,让人既欢喜又无奈。
春雨贵如油,行人烦上头。
白日里的庭芳楼很是安静,苏幕领着年修从后门进去,老妈子可不敢怠慢,紧赶着就把二人领上了二楼的雅间里。
“昨儿一直醉着,上半夜醒了就接着喝,喝了又睡,跟以前不太一样。”老妈子冲着苏幕低声叨叨,“以往再怎么风,流,也不至于喝成这样,仿佛不把自个喝死,就不甘心似的!”
苏幕侧过脸看她,“这几日都是谁在陪他喝?”
“没人。”老妈子摇头。
苏幕冷不丁顿住脚步,狐疑的望着老妈子,“他自己喝?”
“哎呦,千户大人,我可不敢撒谎,是真的。”老妈子连忙解释,“他呀,谁也不要,就自个喝酒,以前还让春花秋月来伺候着,如今雅间里除了酒坛子就是酒瓶子,谁也不让进啊!”
苏幕心头诧异,这可真是怪事。
小公爷薛宗越,居然学起了“不近女色”的事儿?
“走吧!”苏幕沉着脸。
只听得“吱呀”一声响,老妈子推开了雅间的门,“千户大人,那我就不进去了,回头那小公爷要骂人的!”
“下去吧!”苏幕道,“没有我的吩咐,不许任何过来。”
老妈子巴不得,连声道是。
“年修,别让人靠近。”苏幕吩咐。
年修颔首,老老实实的守在门口,“是!”
苏幕进了雅间,这浓郁的酒味熏得她脑仁疼,目光在屋内逡巡了一番,终于瞧见了……四仰八叉躺在桌子底下的薛宗越。
放轻了脚步,苏幕缓步近前。